擊破了門窗,他們狂野地衝入。
各式各樣的暗器,先射穿蚊帳,向床上的隱約人影攢射,然後刀劍齊下,帳毀床崩。
床上沒有人。
薄被半卷“像”有人在內睡覺,枕上就以青巾裹成了一個小包“像”人的頭。
“人不在!”最先用劍刺入被的人驚叫。
街坊議論紛紛,巡捕們稍後也大批湧到。
整座大院死了十五個人,房東羅寡婦也被殺死了。
血案如山,人命關天。
雍不容已經是頗有名氣的人,南京的城狐社鼠都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而且有部份蛇鼠與他小有交待。
因此他的一舉一動,逐漸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雍不容搬了家,搬到聚寶門外的報恩寺附近,向一位老農夫租了一間看守萊園子的小屋。
作為他休息睡覺的下處,進出城閣十分方便,唯一不便的是天一黑城門關閉夜禁,進出須冒險偷越城關。
附近是些菜圃,老農夫的農舍遠在兩三里外,菜圃草已荒蕪,因此小屋久已無人居住了。
想遺世孤立,這裡是頗為理想的穩居處所。
四野無人,便於找他的人大舉侵犯。
知道他搬來的人很多,計算他的人當然也知道。
兩天過去了,毫無動靜。
這天晚膳畢,他坐在門前的屋旁大樹下磨刀。
是一把兩尺二寸長的尖刀,厚背、狹鋒、薄刃,刀身的孤度小,所以叫尖刀。
刀有孤度,砍劈時感覺出特別鋒利,封架時可以減少震力,而且容易迅速從爭取到的空門突入反擊。
他磨得十分專心,刀身顯得晶亮鋒利,冷電森森,光可人。
身旁多了一個人,默默地注視著他不言不動。
“你很細心,耐心更令人吃驚。”這人終於說話了,是改了裝的不要狂乞。
“利用磨刀的機會養氣持志,可以掃除緊張、激忿、憤怒等等情緒,很管用。”他並沒抬頭,一下一下輕柔地磨刀:“刀一定可以磨得又快又利。”
“其實,你這種人手中有沒有刀劍,已無關宏旨,刀劍利不利毫不重要,一根棉線在你手中,也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不要狂乞苦笑:“摘葉飛花也可以殺人,你實在不需把刀磨利的。”
“本來我對用刀劍興趣缺缺,但應付功臻化境,有致命兵刃在手的超等名家,有刀劍比較穩當些。對付大群可怕的高手,我必須有強而有力的兵刃來應付劫難。”
“你知道兇手的底細嗎?”
“我檢視過所有的屍體,有四分之三是被暗器殺死的。”他眼中有熾盛的火焰:“所以不必多費工夫,天道門必須負責。我並不想藉口替這些死者復仇,只為了自己。”
“這次,恐怕你找錯物件了。”
“前輩得到證據?”
“我曾經見過他們,做夢也沒料到他們是濫殺無辜的貨色。”
“他們?他們是誰?”
“那天你趕走徐家的人,看熱鬧的人中,有他們兩個眼線,我是跟蹤他們才發現他們的藏身處。”
“不是天道門的人?”
“大自在公子與華山四君,還有一些牛鬼蛇神。”
雍不容一怔,沉思久久。
“你不相信?”不要狂乞正色問。
“深信不疑。”雍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