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六十餘名高手在等他。
“他不殺你,我殺。”龍絮絮出現在徐義身旁咬牙切齒舉劍:“你這陰險惡毒的畜生不死,爾後不知枉死多少無辜。”
“絮絮,饒他。”傳來雍不容飽含憐憫的聲音。
“快滾!”她後退,收劍,向前飛躍而進,與雍不容並肩邁步向前又向前。
“老夫是魔中之魔,可以不理會雍不容的婦人之仁。”千手飛魔緩步而來,笑容像面對可口羔羊的狼:“斬草除根,是消彌後患的金科玉律……”
兄妹連滾帶爬,向自己人列陣處逃命。
一刀破雙劍,雷霆萬鈞,可把包括門主在內的人,氣為之沮。
兩比六十,雙方相距四丈遙遙相對,雙方的氣勢相當,氣氛緊張瀕臨爆炸點。
“在下叫數十。”雍不容威風凜凜一字一吐:“數盡便發起攻擊。你們都是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卑鄙殺手。
從不敢與對手單挑獨鬥,勢將群起而攻,在下不能讓你們像英雄一樣死去,要不擇任何手段送你們下地獄。”
“雍不容,你是不是太狂妄了?”門主咬牙說:“你所面對的人,都是特等的、高手中的高手。”
“是嗎?在下不以為然。在下來了,就不怕你們把在下吃掉。”雍不容愈來愈鎮定,口吻也開始出現諷刺味。
“何必呢!你無意中介入本門的事,本門計算你也是人之常情。平白冒出你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天地不容,竟然給予本門最沉重的打擊,最慘重的創傷。但本門的弟兄不怪你,畢竟雙方以往並無仇恨。
所以願意交你這位江湖後起之秀,今後彼此和平共存,何苦拚個兩敗俱傷?”
“很抱歉,我目擊了貴門的多次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所加於我的傷害,我可以寬恕你們屠殺武林十劍那些英雄的罪行。
我甚至可以原諒你們屠殺臨淮地方蛇鼠的作法,因為這都是江湖稱雄道霸的手段。但像楊寡婦那些人,朱家大院的老幼婦孺,他們與江湖沾不了邊,他們只是弱不禁風的良善老百姓。
我已經對那些悲慘的屍體發誓,我要替他們討回公道,有我,就沒有天道門;有我,就沒有殺手再為禍天下。”
“本門今後的作法……”
“沒有今後,閣下。”他厲聲說:“霸劍靈宮與無情劍那些人被殺後,屍骨未寒,你們便已迫不及待,化暗為明變本加厲,廣收花紅明目張膽殺人。
徐家的人聽清了,徐老二,與天道門平分江湖的迷夢該醒了,趕快退走,退出沈家莊置身事外,還不算遲,我允許你們平安離去,快走!”
沒有人離開,徐勇反而往天道門的陣邊靠。
雍不容一怔,疑雲大起。
“徐老二,你們是不是有把柄落在天道門手中?”他亮聲問。
徐勇以一聲冷哼作為答覆,眼中有怨毒的光芒對映。
“攻擊發起,玉石俱焚。”他再次警告:“徐老二,不可自誤,退!”
“斃了這不知死活的瘋狗!”一名黑袍人厲吼。
三個黑袍人電射而出,四丈空間一閃即至,九道淡虹首先破空,恰恰得肉眼難辨,衝勢極為渾雄猛烈,暗器出手後再拔劍。”
雍不容左手微揚,右手亂點鴛鴦,向他胸腹匯聚的暗器,在他的指尖狂亂點撥下,翩然墜地。
“匍!”倒下一個黑袍人,劍僅出鞘一半,直滾至雍不容腳前,開始哀號掙扎。
胸左心坎要害,八寸長的鐵翎箭僅露出鐵羽的一半,穿心貫背。
第二第三個黑袍人,同時摔倒、前滑,三個人排列成不規則的一列,猛烈地蜷曲、抽搐。
“一!二!……”雍不容開始叫數,聲如沉雷、對腳前的三個將死的人視若未見,冷靜得像石人。
綵衣女郎翩然接近至兩丈內,高容華貴的風韻極為出色嫣然一笑,高容華貴的氣質陡然消失。
換上了豔冶入骨的妖媚蕩婦形象,變化之快,令人幾疑遇上了狐仙,或者眼花看錯了人。
“二度相逢,這次我不饒你。”雍不容停止叫數,語氣奇冷:“你的師姐死了,她在等人作伴。她很不錯,任副門主一定很稱職。你呢?是何身份?”
“有知道的必要嗎?”綵衣女郎笑問,笑容媚極了。
是在含翠樓中,幾乎用玄功妖術要了他的命的女人。
“人死如燈滅,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必須活得像個人,是人而非互相殘殺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