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埋在鷹愁死谷那瀰漫的霧氣之中,然後他掉頭掠出了鷹愁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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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情至義盡
一路上,李燕豪在想,他是否該為這些人交出那塊“虎符劍令”。
這些人,他該救,絕對該救。任何一股匡復的力量,他都該珍惜,都該保全。
馬行雲、馬回回這股力量,不是一股小力量,尤其是像一把利劍,深深插在復仇的心臟要害裡。
可是,“虎符劍令”是號召天下忠義豪雄的一塊信物,一塊令符,也是天下忠義豪雄精神所繫。要是這塊“虎符劍令”落入別人之手,更壞一點,落進滿虜手裡,以它來號今天下忠義豪傑,其後果豈堪設想?
看這情形,他勢必得犧牲這一小部分。他能這麼做麼?
兩害相權取其輕,儘管明知他該這麼做,可是下這決心又談何容易。李燕豪一路走,一路想,正在難以決定,五內欲焚。
突然,橫堅伸來一根棍子,擋住他的去路。李燕豪一震,停步,定神。
那根棍是從路旁草叢裡伸出來的,木頭的,可是油光滑亮,像是在油裡浸過不少時日。
李燕豪停步、定神的當兒,草叢裡冒起個人來,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老叫化。
老叫化怪長相,濃眉,大眼,獅鼻,海口,一張臉不知是髒,還是天生的漆黑。
就在李燕豪心神震動的當兒,老叫化伸出了滿是油垢的左手,一咧嘴,道:“嚇你一跳,別見怪,行個好,打發打發吧。”
李燕豪腦中電旋,道:“尊駕要的不是黃白俗物吧?”
老叫化左手拇指一揚,道:“小夥子,行,好眼光,要飯的跟你要的是一個人的下落。”
“什麼人?”
“瞎算卦的。”
李燕豪一怔:“尊駕是南派窮家幫的,還是北派窮家幫的?”
老叫化一搖頭:“小夥子,這回你眼光不靈光,我雖然也是個要飯的,可是我不在‘窮家幫’,一向獨來獨往,好幾十年了。”
李燕豪要說話,忽然腦際靈光一閃,改口道:“據我所知,關東道上有位異人,人稱‘鐵丐’,又號‘活報應’——”
老叫化咧嘴笑道:“小夥子,你這雙眼珠子挺怪的,一會兒靈,一會兒又不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燕豪腦際靈光再閃:“老人家要是鐵丐的話,那位算卦的,該是‘關東七怪’裡的賈四先生了。”
“你才知道啊,還好,你知道得不算遲,小夥子,聽說你跟我們老四碰過面,看來恐怕你跟我們老四還交上廠朋友,快告訴我他在哪兒吧,遲了恐怕他要闖禍了。”
“二先生可是指四先生他殺人?”
“正是。”老叫化一怔:“他告訴你了?”
“不錯,四先生原本要我去替他殺人。”
“你答應嗎?”
“沒答應。”
“怎麼回事兒,他怎麼會找上了你?”
“條件交換……”李燕豪把慨略的情形說下一遍。
“有這種事兒?”老叫化一聽就叫了起來:“小夥子,你沒有編瞎話吧?”
李燕豪揚了揚眉:“二先生看,我是那種編瞎話的人麼?”
老叫化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