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翡翠谷沒有用,翡翠谷在虛無飄渺間,何處去尋,還要知道那隱密的入口才行,而知道隱密入口的機會,遠不如誤打誤撞的機會來得大。”
“你深具辯才,那麼,你是怎麼誤打誤撞進入我翡翠谷的呢?”
李燕豪道:“說來芳駕也許不信,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實情,我是在谷外山腰上,發現一塊掛在樹枝上的綠綢——”
“綠綢怎麼樣?”
“那情形很明顯,當然是身著綠衣的人,從那邊奔過,不小心扯破衣衫留下的。”
“我信,我絕對相信,事實上目前我‘翡翠谷’確有一名姐妹出外,不慎扯破了衣衫。”
“這就對了。”
“不對,以她返回‘翡翠谷’,跟你闖我‘翡翠谷’的先後時間來看,你當然不會是跟在她身後進入我‘翡翠谷’的。”
李燕豪道:“我是根據那片綠綢掛在樹枝上的部位,判斷出綠衣人奔跑的方向,然後根據我判斷的方向,到了那處瀑布前,瀑布前的水潭中有塊突出的石頭,石頭上方有巴掌大一塊沒有青苔,芳駕,我就是這樣找到那處隱密的入口的,芳駕信也不信?”
“你說的都是實情,絲毫沒有一點杜撰,只好相信了。”
李燕豪道:“那麼——”
“別忙,你看見樹枝上的一塊綠綢,因而誤打誤撞進入我翡翠谷,只是為了一時好奇吧?”
李燕豪道:“原先我的確是為一時好奇,可是現在我知道這兒有這麼一處隱密處所,就不只是為好奇了。”
“呃,別的你還為什麼?”
“我要找一個人,這個人有可能在這‘翡翠谷’裡。”
“呃,你要找一個人,這個人有可能在我這‘翡翠谷’裡?”
“芳駕,我只是說可能。”
“恐怕沒有這個可能,如今我‘翡翠谷’裡,除了你,再沒有一個外人。”
“是麼?”
“當然。”
“芳駕,這自己人跟外人的分別,是很難讓人信服的,芳駕怎麼知道,我找的是你‘翡翠谷’眼中的外人。”
“我不信你找的會是我翡翠谷的人,因為我翡翠谷的人絕少出谷,向不跟人來往,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瓜葛。”
“芳駕這麼有自信?”
“當然。”
“樹枝上那片綠綢何解?”
“那是我翡翠谷中人頭一次出谷,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出谷了。”
“那麼,出谷的那位為什麼到山腰就折了回來,而且還跑得那麼匆忙?”
“這是我翡翠谷的事,也須要告訴你麼?”
“當然不必,我沒有權力過問貴谷中事,只是,設若出谷的那位是被人追趕,而在後追趕的那個人,又是我要找的人——”
“怎麼樣?”
“那個人十成十會跟在出谷的那位後面進入貴谷——”
“你錯了,我翡翠谷的人沒有被人追趕,也沒有人跟在她後面進入我翡翠谷。”
李燕豪已聽出簾後人兒的話聲,已微透冷意,當然,這種變化令人動疑,他微微一笑道:
“芳駕既這麼說,我就不便再說什麼了,只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對我關係十分重大,他若是在貴谷中,還望芳駕把他交給我,我會感激不盡的。”
“我也很想讓你欠我一份情,奈何我這翡翠谷中並沒有你所要的人。”
李燕豪道:“芳駕不該是謊言欺人的人。”
只聽站在一旁的那位西貝谷主厲聲叱道:“大膽,你敢說我家姑娘——”
簾後人兒道:“不許無禮。”
西貝谷主立即恭謹答應:“是。”
簾後人兒道:“我已經告訴你,我翡翠谷裡沒你所要的人,而且我也知道誤入我翡翠谷情有可原,所以我不拿你當敵人看待,你可以出谷去了,我派人送你出去。”
西貝谷主立即轉望李燕豪:“我家姑娘已有令諭準你出谷了,請吧,我們自會有人送你出去。”
“慢著!”李燕豪道:“芳駕——”
西貝谷主道:“我們姑娘已頒下令渝,你不必再說什麼了。”
“芳駕——”
簾後人兒道:“她說得不錯,你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李燕豪雙眉微揚,冷笑道:“芳駕當初不讓我走,現在卻又急著讓我離去——”
“當初我並沒有不讓你走,是你自己沒有馬上離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