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扯破了一塊,掛在了這根樹枝上。
這個穿綠衣裳的人,為什麼跑得那麼匆忙呢?
在這座離魂島上,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迫趕而逃跑,為了躲某個人的追趕而逃跑。
逃跑的人是誰,追趕的人又是誰,不得而知。
逃跑的人往哪兒去了,追趕的人到底趕上了沒有?
李燕豪忙看地上,蹲下來仔細找尋。
不知是下過雨的關係還是怎麼,地上竟沒有一點痕跡可尋。
李燕豪皺皺眉站了起來,沒有可尋的痕跡,往哪兒找去?
偌大這座山,總不能到處找啊。皺眉愁苦中,陡地,一點靈光自腦際閃過,李燕豪凝目望向掛在枝頭的那塊綠布。
它不能叫作布,它是綢質的,穿綾羅綢緞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看這塊綠綢扯掛的方向,李燕豪推測那人是往山左跑了,抬眼望山左,沒有路,一片樹林遮住了視線。
突然,李燕豪揚起了一雙眉梢,邁步往山左行去。
說是走,可比常人的步履快了一倍,一邊走,還一邊竭盡目力搜尋方圓兩丈的地上跟枝頭,希望能找出什麼可循的蛛絲馬跡來。
以李燕豪的目力,倘若有什麼蛛絲馬跡,是絕難逃過李燕豪的目光的。
可是,一直走到了那片樹林前,仍然沒能找到什麼痕跡。
李燕豪停了步,他幾乎懷疑自己的錯誤,那綠衣人並沒有往這個方向來。
而,事實上,他自己知道,從那片綠綢的扯掛方向看,他的判斷並沒有錯誤,他遲疑了,下之後,毅然再度邁步進了樹林。
樹林相當茂密,遮蔽天光,光線較外頭為暗,但並不影響李燕豪的目力。
樹林走了一半,仍然沒發現什麼痕跡,但他卻隱隱聽見一陣雷聲。
晴空萬里無雲,豔陽高照,何來雷聲?
再往前走,細聽,隆隆之聲中還夾帶嘩嘩之聲,李燕豪恍然大悟,那不是雷聲,而是水聲,必然是白高處急瀉而下的一道激流。
果然,走出樹林再看,插天峭壁頂端掛下,注入峭壁下一個水潭,隆隆之聲,一如萬馬奔騰,戰鼓齊鳴。
水潭中激起水花四濺,飛珠噴五,幾丈內水氣氳氤,沾衣欲溼,使得這一帶的林木水草特別翠綠,特別茂盛。
真個是:“飛瀑直瀉三千丈,疑是銀河下九天。”奇景天成,令人塵念俱消。
但是,李燕豪卻感到一陣失望。
峭壁阻路,飛瀑當前,哪裡還有可行的路徑。
畢竟,他還是判斷錯誤了。
縱然是神仙世界,李燕豪也沒有雅興,沒有心情留連,他眉鋒深皺,轉身要走。
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角餘光看見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在瀑布旁,水潭中,一塊突出水面尺許的石頭上。
那塊石頭,由於長年浸沾水份,上面長滿了青苔,但是,卻有一塊巴掌大地方露出了石頭。
當然,那並不是只那塊地方不長青苔,而是原有的厚厚一層青苔被日積月累的磨損掉了。
是什麼磨掉了那一塊青苔?
李燕豪胸氣翻騰,心猛一陣劇跳,俯身拾起一顆石子,振腕向瀑布打了過去。
小石子疾如流星趕月,“噗!”地一聲沒入瀑布,但卻沒聽見一點回響。
是啦。
李燕豪心頭又一陣劇跳,提一口氣縱身拔起一掠三丈餘,單足落在那塊石頭上——那沒有青苔、巴掌大的一塊上。
像淋雨似的,衣裳溼了。
李燕豪顧不了那麼多,凝目再看,從瀑布與峭壁之間的兩三尺寬的隙縫中看過去。
瀑布後,石壁上,有個半人高的黑漆漆洞穴。
這就夠了。
李燕豪再提氣,閃身一穿,從瀑布與峭壁之間的縫隙穿過、折腰、踹腳,變成頭前腳後,輕巧異常地穿入洞穴之中。
落地俯身再看,洞中雖然黑暗,洞勢卻忽然開闊,洞寬五尺有餘,洞頂足有一人多高。
再看洞道,五尺外是乾地,很明顯的,經常人有走動。
是誰躲在洞中,藏身在這天成的隱密之地,綠衣人?還是另有其人?
李燕豪運功護體,屏息凝神,移步往裡行去。
洞裡不見天光,自然是夠暗的,但是拐過一個彎便看見了從外面射進來的天光,就在三五丈外,圓圓的一個,那應該是另一端的洞口。
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