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報出他的名號,那百餘軍兵都神色微微一動,顯然袁方的威名已遠播,足以對他們有所震懾。
片刻後,一員武將撥馬而出,相距五步停下,橫刀沉聲道:“在下溫侯部將高順,途經此地,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果然是高順。
袁方鷹目如刃,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著高順。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滄桑氣息的中年武將,他的眉頭始終凝成一個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呂布麾下八健將,唯張遼和高順最為出名,如今其中之一的高順,就站在袁方面前。
“聽聞呂奉先正在家父帳前效命,高將軍你乃呂奉先八健將之一,怎不追隨呂奉先左右,卻大老遠的跑來我青州,還有,這馬車中之人又是誰?”袁方明知故問,要探清高順底細。
袁方一連串的問題,頓時把高順問住,問得他言語哽滯,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怎麼說,難道說他是被袁紹追殺,逃亡至此嗎?
袁方好歹可是袁紹的兒子,若是實話實話,袁方豈能放他走。
高順顯然不善言辭,不知該怎麼“糊弄”過去。
“伯平叔,袁紹要害我們,他是袁紹的小崽子,跟他有什麼好解釋的,咱們殺出一條血路!”一個清厲而驕傲的女子聲音,從高順的身後傳出。
緊接著,一襲紅影飛奔而出,在高順斜側止步,方天畫戟一橫,傲對袁方。
來者,竟是一員女將。
袁方頗為驚訝,移目掃去,卻見那女將年不過十五六歲,身著銀甲,坐騎白馬,紅色的披風獵獵如火,手持一柄方天畫戟,冷豔之中,透著幾分英武。
旋即,袁方劍眉一凝,沉聲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我袁方的地盤囂張。”
“你——”女將勃然大怒,立時就要發作。
高順卻猛回頭,喝道:“小姐休要衝動,我們護著二位主母,豈能魯莽行事。”
年輕女將修長的身軀一震,硬生生的將怒言嚥了下去,一雙杏眼很是不爽的瞪向袁方。
“高順稱她為小姐,莫非這丫頭是呂布的女兒不成?”袁方暗中猜測。
這時,高順卻拱手道:“實不相瞞,我家將軍不知哪裡得罪了袁公,袁公突發兵馬相攻,我與將軍在亂軍中失散,只得護著兩位主母和小姐,逃至平原,懇請公子放我們過境。”
到了這個地步,高順只能實言相告。
確認了實情,袁方卻是一笑,反問道:“原來是我那父親要殺你們,既是如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你過境呢?”
此言一出,那年輕女將秀眉一凝,厲聲道:“你不放我們過境,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還怕你不成。”
“好狂的口氣,不愧為溫奉之女。”袁方先是一讚,接著卻冷哼一聲,“我知道溫侯帳下無弱兵,可我袁方的將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們自信能以一百兵馬,衝破我這數千圍兵,儘管一試。”
那少女狂,袁方氣勢比她還要狂。
此間可是我袁方的地盤,容不得任何人囂張撒野,管你們是哪路人物。
袁方這般一放話,數千將士殺機陡增,朝天的兵鋒向前一指,密密如森林般的刃鋒,齊齊的對準了陣中被困之徒。
只消袁方一聲下令,眾將圍逼而上,數不清的刃鋒,頃刻間就可以將高順和他這一百人馬紮成蜂窩。
面對袁方這赫赫軍威,那本是狂傲的少女,狂放氣焰陡然間被壓制下去,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環視四敵,卻沒敢再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