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天地沉寂。
高密城東北,密林中,一隊袁軍如幽靈鬼兵般,隱藏在夜色深處。
月過中天,袁方抬頭看了一眼高密城,城頭燈火通明,他甚至能夠看清巡城的敵卒來回走動的身影。
袁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文博,動手吧。”
身後的郭淮熱血頓時激盪起來,轉身下達了命令。
幾名士卒動手,將地面上的遮擋之物掀開,一個巨大的深坑,赫然的呈現在了眼前。
藉著微弱的月光向內看去,深坑之中,似開有一條地道,黑漆漆的看不見盡頭。
這是一條過通高密城內的地道。
早在十幾天前,袁方就估計到,陶謙會派一支大軍前來救孔融,而自己兵力不足,勢必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那時袁方就在琢磨著,如何能以寡敵眾,速戰速決。
思來想去,袁方靈機一動,想到了這條計策。
他便密授郭淮機宜,令他率一千兵馬趕到高密城,將城中百姓盡皆遷走,白天裡佯裝修築城牆,夜中則暗挖一條地道,直通高密內外。
這條地道,正是袁方破敵的自信所在。
高密城中的臧霸,自以為郭淮是怕被他圍困,所以才倉促城而逃,以為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高密。
臧霸卻萬萬也料想不到,高密城中,竟早伏有一條秘道,給袁軍偷潛入內,留下了一個口子。
“公子,這裡怎麼會有個地道,這是通往哪裡的?”顏良驚奇的問道,顯然以他的智謀,尚未猜出袁方的意圖。
“子正稍安勿躁,很快你就會明白的。”袁方笑而不答,將目光轉向了郭淮,還有他身後計程車卒。
這些年輕計程車兵們,此刻,他們的臉上都湧動著興奮。
他們的熱血,正在沸騰。
“給我拿酒來吧,分與眾將士。”袁方一聲沉喝。
袁貴忙令親軍們,將隨軍攜帶來的一隻只酒囊,分與了百餘肅列的百餘士卒。
高舉酒囊,袁方目光激盪,豪然道:“我勇敢的弟兄們,能否擊敗徐州強敵,全看你們的了,我袁方以酒為你們壯行,敬你們!”
言罷,他高舉酒囊,灌了個乾淨。
眾士卒們激動的渾身顫動,將手中酒囊仰起,灌了個乾乾淨淨。
酒雖過,袁方將目光轉向郭淮,眼眸中湧動著期許,鄭重道:“文博,此計雖有風險,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就看你的了。”
郭淮精神肅然,拱手慷然道:“公子放心吧,淮定然功成。”
郭淮素有智勇,叫他行此計,袁方自然放心。
再無猶豫,袁方手一揮,喝道:“時機就在眼前,襲城隊出動。”
喝儲聲中,獵獵的豪情,響徹樹林。
郭淮一手執火把,一手提刀,當先的跳下深坑,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那漆黑的地道。
其餘數百敢士的襲城士卒,皆緊隨而入。
袁方立在那裡,目送所有的襲城士卒進入地道,遂才喝道:“顏子正,速速集結你的騎兵,大殺一場的時候就要到了。”
“末將明白!”顏良欣然一喝,看著進入地道的郭淮,他顯然終於猜到了幾分。
樹林的邊緣,七百鐵騎執刃而列。
袁方躍馬提棍,親率四千步軍,佈列於騎兵之後。
月光照射下,鐵甲反射著凜烈寒光,袁軍將士全副武裝,如那幽宴地府中的鬼兵一般森然。
這近五千的步騎,已是袁方能夠調動的全部兵力,連夜奔行十五里,抄小道趕到此間,就是為了擊破敵軍。
袁方駐馬遠望,卻見高密城的佈防,倒也十分的嚴謹,雖處深夜,但沿城一線的值守,卻相當的嚴密。
由此可見,臧霸確實是一員良將。
“臧霸啊臧霸,你只提防著我從城外突襲,卻萬不會想到,我會給你來個肚子裡開花吧。”袁方俊朗的臉上,漸起絲絲殺機。
密道之中,郭淮率領的幾百襲城隊,正在狹窄的地道中,緩緩的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抵達了地道的盡頭,前方出現了一道岔口,分為數條地道通往四面八方。
郭淮傳下命令,幾百士卒分為數路,按照事行的計劃,分隊鑽入各自既定的地道。
郭淮則走中央那麼,沒多久就來到了盡頭,他親自動手,輕輕的向上挖掘而去。
地道距離地面不足數盡,為了儘量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