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你此來,不會是替劉備求和的吧。”
陳登一怔,面露幾分尷尬,嘆道:“袁州牧用兵如神,連袁術都能大敗,我家州牧自問不是袁州牧的對手,故特派登前來,向州牧請求和解。”
袁方看了郭嘉一眼,二人會心一笑,皆想果然不出所料。
劉備此人不比曹操,說好聽點叫能屈能伸,說不好的點,就叫做臉皮厚。
即使袁方跟他有莫大的仇恨,為了保全自己,他也必能放下臉面,巴巴的求和。
這一點,袁方做不到,估計曹操也做不到。
“既然是求和,就應該有求和的條件,說吧,劉備打算開出什麼條件?”袁方不動聲色道。
陳登在屏上地圖一指,比劃道:“我主願將整個東海郡,以及下邳以北的諸縣,統統都割讓給袁州牧,此外,我主還願獻上一筆巨資,用來慰勞貴軍,以作為州牧你退兵的謝禮。”
袁方冷笑一聲,不屑道:“劉備所說的這些地盤,都已經插上了我袁方的旗號,他憑什麼拿已經屬於我的東西,來做他求和的條件?”
陳登臉色頓時一變,面對袁方的諷刺,神色尷尬。
袁方站起身來,手指在下邳四周劃了幾道,冷冷道:“除了下邳城外,徐州諸郡國已望風而降,劉備困守於孤城,已是甕中之鱉。他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袁方的語氣愈加鋒利,渾身散發出的無形殺氣,幾令陳登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暗暗吸一口氣,陳登拱手問道:“但不知袁州牧要怎樣,才肯退兵呢?”
“退兵絕無可能,劉備只有兩條路可選。”袁方拂手道。
“哪兩條路?”陳登顫聲道。
袁方鷹目如刃,沉聲道:“要麼開城投降,要麼城破人亡。”
陳登身形猛的一震,爾後便沉默不語。
他現在終於明白,袁方這是要趕盡殺絕。不給劉備留活路。
這時。袁方卻話鋒一轉:“陳元龍。我知道你陳家擁立劉備,其實也是不得已,現在事實證明,劉備根本保護不了徐州。能保護徐州的,唯有我袁方。你父子都是聰明人,應該不會愚蠢到,為劉備這個偽君子陪葬吧。”
袁方對徐州內部的形勢,瞭如指掌,當此時刻,直接就揭穿了陳家的意圖。
陳登乃賢才,陳家又為徐州大族,若能招降陳家。自是一件大好事。
陳登沉吟許久,那臉上的驚懼之意,悄然褪散,很快就恢復了從容。
緊繃的眉頭一鬆,陳登竟是淡淡一笑:“袁州牧洞察秋毫。對徐州的情況瞭如指掌。其實,袁州牧想讓我陳家歸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只是我希望州牧能滿足一個小小的要求。”
果然如此。
袁方就知道,歷史上的陳家,就不怎麼看好劉備,如今劉備勢危,陳家更不可能陪著劉備覆亡。
“什麼要求,儘管說來聽聽。”袁方欣然道。
陳登乾咳一聲,緩緩道:“袁州牧應該知道,我陳家本為徐州第一大族,只要州牧能保全我陳家的地位,我陳家必傾力幫助州牧,拿下下邳,乃至於整個徐州。”
陳家,果然不愧是最精明的一族,這陳登竟趁著為劉備談判之機,為自家謀起了出路。
袁方冷笑一聲道:“我可以答應,你陳家和糜家,將在戰後瓜分掉曹家的一切。不過,我已答應糜家做徐州第一大族,你陳家只能屈居第二。我只能允諾你這些,你陳家若不願意,後果就自負吧。”
劉備跟曹豹聯姻,曹家鐵了心扶持劉備,攻破下邳後,袁方自然要清洗了曹家,以鎮懾不臣之心。
至於糜家,袁方雖答應扶其做徐州第一大族,但糜氏一家獨大,也未必是件好事,如今正好利用陳家,來制衡糜家,使徐州的豪強勢力,達到一種平衡。
陳登再次陷入了沉默,眼神變化不定,顯然在權衡著其中利弊。
“我陳家從第一的位置,跌落至第二,自是不小損失。不過,若能瓜分了曹家,得到的利益足以彌補。況且,這袁方必是說到做到,我陳家若不屈服,下邳城破後,只怕就要和曹家一樣,被他血洗清算,到時就什麼都沒了……”
權衡許久,陳登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既是如此,我陳家願歸順於袁州牧,助州牧攻破下邳,盡取徐州。”
袁方笑了。
陳登的選擇,果然不出他所料。
心中暗喜,袁方拍著陳登肩欣然道:“元龍果然是識時務者,依我看,元龍此番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