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見識淺薄,為報一己私仇,竟置我大局於不顧,實在可惡!”
眾謀士們馬上順著袁紹口風,對曹操是口誅筆伐,把滅不了袁方的責任,全都推在了曹操身上。
“報~~,淳于將軍急報!”一聲急促的叫聲,打斷了眾人對曹操的討伐
斥候飛奔而入,拱手急道:“稟主公,淳于將軍急報,萬餘敵軍突然進攻我糧營,淳于將軍請主公急發援兵相救。”
袁方,突襲糧營!?
大帳中,譁然驚變,上至袁紹,下至許攸等謀士,無不駭然變色。
如今冀州軍士氣本就消沉,糧草若再被袁方所毀,軍心就極可能面臨崩潰,如此危險的形勢,如何能不叫袁紹震驚。
大驚之下,袁紹當場就準備發兵,去救糧營。
“哈哈,主公,這真是天助我們,要讓我們滅了袁方啊。”一片驚慌中,許攸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皆是一奇,心想著眼下糧營有危,你許攸怎麼還笑得出口,還說什麼天助我也的瘋話。
“子遠,你什麼意思?”袁紹皺眉問道。
許攸站將出來,不緊不慢的笑道:“袁方逆賊襲我糧營,無非是糧草不濟,跟我們耗不下去,想要速戰速決。今他以一萬兵馬去襲糧營,故瀆大營必然兵力空虛,此時主公若趁勢盡起大軍進攻,必可一舉攻破敵營,只要故瀆壁壘一破,袁方必敗無疑。”
許攸一席話,令袁紹從危機之中,竟然看到了畢其功於一役的希望,不由精神一振,情緒陡然間激動起來。
審配卻道:“話雖如此,可糧草事關重大,豈能不救,若去救糧營,我們就沒有足夠的兵力去攻破敵營。”
許攸冷哼一聲,自通道:“糧營有淳于老將軍把守,還有五千精兵,豈是那麼輕易可以攻破的。再則,就算糧營失陷,但我們若能攻破敵方壁壘,這代價也值了。”
袁紹一時拿捏不定,陷入了沉吟。
許攸見其猶豫,當即正色道:“主公,此乃天賜我擊滅逆賊的絕好時機,若不抓住此時機,再這般僵持下去,等到公孫瓚吞併幽州,大軍南下之時,我們就將陷入真正的不利呀。事不宜遲,請主公速下決斷!”
袁紹身形一震,他知道,自己確實已沒有思索的時間。
眉頭猛一凝,袁紹面露決然,沉聲道:“子遠言之有理,此乃天賜良機,我豈能放過。傳令全軍,給我傾巢而出,一舉攻破敵營!”
號令傳下,鳴鑼集結之時,響徹冀州大營。
冀州諸將各統本部兵馬,紛紛出往大營,向著青州大營正西方向集結。
一支支的軍隊,匯聚成了汪洋大海,四萬多冀州軍,浩浩蕩蕩的佈列於壁壘正面。
負有腿傷的袁紹,這會也忍著未愈的傷勢,驅馬來到了陣前。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袁紹知道,自己就算腿痛死,也必須親臨前線,鼓舞士氣。
舉目遠望,那道讓他幾度傷心,幾度抓狂,絞盡腦汁都攻不破的故瀆壁壘,就在眼前。
此時,袁紹卻重燃了信心,蒼老的臉上,重燃起那藐絕天下的氣勢。
“再堅固的壁壘,沒有士卒來守禦,也將形同廢墟,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將在今天被我終結,你的命運只有一個,就是死!”
眼眸中殺機凜射,袁紹馬鞭一揚,厲喝道:“全軍進攻,給我把敵營夷為平地,殺光所有的叛賊,一個不留。”
冰冷的語氣發出號令,中軍令旗搖動如風,震天的戰鼓聲,更是沖天響起。
一隊隊的冀州軍,烏壓壓如黑雲卷地一般,向著故瀆壁壘,向著那道血染的壁牆,氣勢洶洶的湧去。
壁牆上,郝昭、徐盛、鞠義等諸將,肅列已久。
看著洶湧而來的敵軍,眾將沒有一絲的畏懼,反而彼此相望,會心而笑。
“主公所料果然不錯,袁紹果真沒有去救糧營,而是趁機來攻我大營。”
郝昭冷笑著感慨,掃視了一眼眾將,“諸位,能否守住大營,守到主公凱旋,就看我們的了,血戰一場吧!”
留守諸將,熱血已經沸騰,皆已激盪萬分,殺機凜烈。
沒有豪情萬丈的言語,諸將各自而去,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統帥本部兵馬。
一萬青州將士們,則蹲在女牆下邊,個個已熱血湧動,躍躍欲戰。
咚咚咚!
敵軍陣中,鼓戰聲驟然加重,四萬冀州軍殺聲如潮,突然放開腳步,向著壁牆狂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