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著手中的酒葫蘆。
田豐瞧見郭嘉那些酒氣熏熏的樣子,眉頭便是一皺,語重心長道:“郭奉孝,沒想到你還是這副嗜酒如命,吊兒郎當的樣子,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什麼時候才能改一……”
當初袁紹麾下時,田豐就對郭嘉的放縱不羈,沒規沒矩看不順眼,今時再見,馬上又一本正經的“教育”起郭嘉。
“哎呀,我想起來了,主公給元皓你接風的酒宴,還沒有準備好,我得趕緊去準備,元皓啊,咱們回聊啊。”
郭嘉被田豐教育得不耐煩,趕緊找了個藉口告退,策馬飛奔回城。
田豐無奈,只能暗自搖頭。
看著這彼此“看不順眼”的兩員謀士,袁方卻欣慰的笑了。
郭嘉鬼靈精怪,不拘小節,田豐為人嚴肅,重體統,兩個不同風格的謀士,正可相輔相成,讓袁方的謀士班底,更加的豐富成熟,不至於走向極端。
當下袁方叫令將田豐,及其家眷,先請入平原城,回往為他選好的府中安頓,稍後再為田豐接風洗塵。
“袁州牧,田先生已經安全到了,我是不是可以……”高幹小心翼翼道,想提醒袁方,該是如約放他走的時候了。
“表兄,一路好走。”袁方心情很好,拂手道。
左右那些看管的親軍。放開了高幹,給他出一條道來。
高幹狂喜萬分,策馬奔出,頭也不回地奔接自己的隊伍而去。
困於牢中兩個多月,出身尊貴的高幹,受盡了前所未有的屈辱,這一刻,他竟有一種飛鳥出籠的痛快。
而他那張原本恭敬,寫滿畏懼的臉,轉眼已湧滿猙獰的陰冷。
“袁方。你個卑賤的小畜生。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哼。我只不過是在臥薪嚐膽,今我猛虎出籠,你讓我所受的屈辱,這個切齒之恨。我早晚會報,你給我等著吧……”
心中暗是發誓,高幹猙獰的臉上,已掠起絲絲冷笑,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勾勒著,將來複仇的痛快畫面。
得意的高幹,卻渾然不知,身後的袁方。已經緩緩的端起一張弩機,瞄著了他的後背要害。
“重瞳,給我開!”念頭一生,細瞳驟現。
視野中,十餘步外。高幹的身影急速的放大,頃刻間就填滿了袁方的眼眸。
“高幹,你想報仇,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袁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絕。
手指一扣,利箭破空而出,閃電般射向高幹。
噗!
正中高幹後心。
正在勾勒復仇藍圖的高幹,猛覺背心一陣劇痛,“啊”的一聲慘叫,便是栽倒於馬下。
對面處,那些正待接高幹的冀州軍士們,無不駭然驚變,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最後一刻,袁方竟改變了主意!
倒地重傷的高幹,背上鮮流不止,驚怒的顫聲罵道:“袁方,你……你竟然不講……不講信用!”
袁方冷冷道:“對信義之人,我袁方自然言而有信,對袁紹這種無信之徒,講信用就是愚蠢。當日會面,袁紹偷襲我一箭,這一箭,就是我還給他的。”
袁方可有仇必報,袁紹那一箭之仇,袁方豈會忘記,便叫高幹代他那舅舅受此一箭。
高幹是又驚又痛,抽動了幾個,整個人便昏死過去。
袁方抬起頭,向著那些震愕的冀州軍卒,高聲道:“爾等回去告訴袁紹,他犯我青州的仇,我袁方早晚要報,三年之內,我袁方必殺進鄴城,親手摧毀他袁家的基業。”
一眾冀州軍卒們,無不恐懼萬分,趕緊抬了受重傷的高幹,狼狽惶恐的逃離。
“走,回城喝酒去,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袁方將弩扔給袁貴,打馬揚鞭,昂首還往平原。
左右一眾文武部下們,半晌才從對袁方的震畏中,清醒了過來,這才趕緊跟隨回城。
一眾冀州士卒們,則馬不停蹄,將受傷的高幹,星夜抬回了鄴城。
袁方這一箭射中了高幹要害,只要一拔箭,他就必死無疑,根本無法救治,士卒們只能趁他還有一口氣,抬回去見袁紹。
鄴城。
正自府中養傷的袁紹,聽聞自己外外甥回來了,欣喜不已,急急忙忙的出往大堂。
一入大堂,袁紹看到的,卻是趴在擔架上,背心插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高幹。
瞬時間,袁紹就傻了眼,幾步撲上前,驚恐的叫道:“乾兒,這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