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齊軍如何繞過大哥的防線,殺至咱們營外?”馬雲鷺秀眉深凝,驚慌道。
“難道說,大哥被袁方擊敗了不成?那也不可能啊,就算大哥被擊敗,咱們豈能事先沒有丁點訊息?”馬岱亦驚奇不解。
這時,韓遂也飛奔而來,大叫道:“我們都中了袁方的計策了,他必是佯攻河陽,卻率輕騎從下游偷渡黃河,突襲了咱們的圍營。”
那兩兄妹,驀的恍然驚悟。
“袁方這小子,竟然……”馬雲鷺貝齒深咬,碧眼中迸射著驚怒。
韓遂卻沉聲道:“敵軍來得太快,咱們根本抵擋不及,事到如今,趕緊棄營撤退才是上策。”
韓遂老練,眼見形勢不妙,就想著先撤再說。
馬雲鷺卻碧眼一瞪,怒道:“胡說!大哥命我們堅守大營,不得大哥之令,豈能說撤就撤,袁方就算突襲又如何,我西涼鐵騎無敵於天下,還怕他不成!”
喝罷,馬雲鷺便拍馬提槍,奔出大營去,準備硬擋殺來的齊軍。
馬岱也沉聲道:“溫縣大營若失,大哥的側後就有危險,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戰,韓世伯,請你速起本部兵馬,即刻出營結陣迎敵吧。”
馬超不在,馬岱便是大營的統帥,下達完號令,也縱馬出營。
韓遂眉頭深凝,眼中閃過一絲慍色,卻還是得依令而行,很是不情願的率軍出營迎戰。
西涼圍營東南處,袁方的鐵騎之軍,已經衝至裡許之外。
袁方甚至不動用遠望瞳,就已經能看清,倉促集結的西涼軍,有多麼的慌張混亂。
現在這支西涼軍,已經不再是董卓時代,軍紀整肅,鐵血嚴酷的那支西涼軍。
馬騰和韓遂皆出身於西涼叛軍,他們的軍隊,沾染了更多羌胡的習性,兇悍有餘而紀律不足。
這樣的軍隊,一旦形勢順風順水,便會越打越猛,相反,形勢若有不利,他們的鬥志就會嚴重受挫,染上胡人見勢,打不過就跑的習性。
袁方眼前的這支西涼軍,就正處於這利的處境中。
“趙子龍,攻敵左翼,文子勤,給我攻敵右翼,全軍有進無退,給我一舉擊垮敵人!”奔行中,袁方厲聲高喝。
兩員練髒的大將,左右分擊而出,率領著麾下鐵騎,直撞敵陣兩翼。
袁方則縱舞方天畫戟,催動赤兔,向著敵陣中軍處,狂襲而至。
“殺——”
“殺——”
鐵騎滾滾,喊殺之聲的沖天而起,匯聚成驚天的怒嘯,震碎蒼穹。
八千白馬義從和豹騎,挾著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踐起漫天煙塵,勢如破竹般的撞入了敵陣。
袁方一聲威喝,方天畫戟如怒濤般拍出,千斤的狂力施展開來,竟將一名七尺西涼騎兵,轟上了半空。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厲嘯,戟鋒刷刷刷連掃數下。
寒光飛射中,那名被挑上半空的敵人,竟生生被削成了肉塊,血淋淋的四面八方散落。
這般可恐懼的殺敵之法,竟令那些殺人如麻的西涼軍,也駭得目瞪口呆,肝膽欲碎。
大齊的鐵騎之士,破陣而入,一路輾殺,將倉促應戰的西涼軍狂輾。
慘嚎聲,哀叫聲響成一片,西涼軍轉眼便被衝得西分五裂,形勢危機。
亂軍之中,馬雲鷺槍舞如風,邊戰邊喝道:“韓遂的部眾何在,為何還不前來迎敵?”
“小姐快看,韓將軍棄陣西逃了?”身邊親軍驚叫道。
馬雲鷺身兒一震,驀然回首,果然驚見右翼韓遂的旗號,已不戰而潰,拋下了他們馬家的軍隊,向著西面逃去。
“韓老狗,竟然敢臨陣而逃!”
馬雲鷺又驚又氣,眼見右翼崩潰,而中路方向,己軍又被齊軍衝得形勢危急,心中已是跟著亂了陣腳。
這時,馬岱殺了過來,大叫道:“小姐,韓遂不戰而逃,敵軍攻勢又太猛,我們快抵擋不住,我看得撤了。”
撤兵二字,如刀子一般,扎進了馬雲鷺的心頭,就如同對她驕傲的尊嚴,致命的一擊。
正自憤惱,猶豫不決時,馬雲鷺驀然瞧見,正前方的亂戰中,一員銀甲的年輕敵將,畫戟舞動如風,幾如無人之境般收割著西涼騎士的人頭。
那銀甲年輕武將的後方,“袁”字大旗,正傲然飛舞。
那人,必是袁方!
“我西涼鐵騎,天下無敵,絕不能敗,袁方,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