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多半已得知我軍疫情得到控制,有點狗急跳牆了的味道。”田豐笑呵呵道。
袁方微微點頭,嘴角也揚起一抹諷笑。
這時,文丑慨然道:“主公,袁紹卑鄙無恥,用疫病來對付我們也就罷了,今還派刺客來刺殺華神醫,實在是可恨,我們也該打一場反擊之仗,狠狠的挫一挫袁紹的銳氣。”
話音方落,郭嘉眼前一亮,笑道:“子勤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倒有一計,或許可狠狠殺一殺袁紹的威風。”
郭嘉的計策,便是叫文丑暗通袁紹,聲稱願重歸袁紹,偷開城門獻降,誘使袁紹派兵來攻,然後殺袁紹一個措手不及。
聽得此計,袁方點頭道:“我軍方從疫情中喘過氣來,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個時候不宜發動大舉進攻,奉孝這道詐降之計,倒是不錯。”
這時,田豐卻又道:“袁紹麾下,諸謀士多不足慮,唯有那個沮授,甚是多謀,我只恐有他在,會看出文子勤是詐降。”
“這個嘛……”郭嘉也沉默了下來。
他曾在袁紹麾下呆過,對沮授的智謀自然深知,當然明白田豐的顧慮,是沒有錯的。
袁方思緒飛轉,劍眉微凝,沉吟半晌,年輕的臉上浮現一絲詭色。
“能不能騙過沮授,還得看文子勤你這出詐降之計,演得夠不夠逼真。”袁方目光掃向了文丑。別有用意。
文丑一愣,忙道:“主公吩咐吧,叫我怎麼做。”
“這一次,恐怕得叫子勤你。稍稍的受些委屈了。”袁方意味深長道。
受委屈?
文丑茫然不解,左右眾文武,也盡是茫然。
……
次日,校場。
高臺之上,袁方正檢閱著士卒的操練,文丑、張飛等諸將,都肅列於旁。
操練間隙時,諸葛亮匆匆步上高臺,拱手沉聲道:“師父,昨天的事已經查清楚了。那刺客是從文子勤的防區偷入城中,才能混成百姓發動刺殺。”
此言一出,袁方臉色頓時一變,衝著文丑喝道:“文子勤,你是怎麼回事。怎能令敵方刺客偷入,若真讓華神醫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文丑濃眉一皺,似有不悅,卻只有拱手道:“這是末將的疏忽,請主公恕罪。”
話音未落,諸葛亮已冷哼道:“文子勤。當初你是逼不得已才歸順於我師父,今又縱容刺客偷入城中,刺殺華神醫,壞我軍大事,我看你是不是想重投舊主啊。”
文丑勃然變色,厲聲吼道:“諸葛小子。你休得血口噴人,我跟袁紹已恩斷義絕,焉能再投於他。”
“恩斷義絕不過是嘴上說說,至於是否真心,還要看實際行動。我只看到袁紹的刺客從你的防區偷入,這才是鐵的事實!”諸葛亮瞪向文丑,語氣目光中皆是深深的質疑。
“你——”
文丑氣極,卻又鬥不過諸葛亮的嘴,只是拱手向袁方道:“主公,這只是一個意外,確實有末將的失職在內,但末將對主公忠心不二,絕不敢有異心,還請主公千萬相信末將。”
袁方沉吟不語,沒有第一時間表示對文丑的信任。
這一沉默,意味著他對文丑也有懷疑,這令文丑倍感寒心委屈。
半晌後,袁方才沉聲道:“這件事就不說了,文子勤啊,我袁方待你一薄,我只希望你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恩情。”
這番話,顯然是在暗中警告,叫文丑不可有異心。
言外之意,則是袁方確實對他生疑。
文丑是一肚子的憋曲,憋得臉都通紅,卻又不知如何以辯,只能悶悶不樂的退下。
校場上,成千數萬的將士,皆目睹了這一幕,彼此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退在一側的文丑,拳頭暗暗緊握。
……
啪!
大帳中,袁紹正狠狠的拳擊著案几,宣洩著怒火。
“沒用的傢伙,竟然讓華佗那廝死裡逃生,實在是可恨,譚兒,你是怎麼選的人?”袁紹瞪怒向袁譚。
“這個……兒選的刺客,絕對是高手,只是誰想華佗那廝運氣好,偏偏在刺殺的時候,袁方那小子會在場,所以……”袁譚尷尬的解釋道。
一旁沮授,捋須嘆道:“這刺殺之計,本就是不光彩的手段,如今刺殺竟還失敗,袁方必會警覺,加大對華佗的保護,看來是無法阻止袁方治好疫情了。”
一句“不光彩”,分明是指向袁譚刺殺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