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反問。
此言一出,馬雲鷺一臉的驕傲,已徹底的被壓制了下去,她低頭不語,開始權衡起來。
袁方知道,她已被勸動,只是馬家人的驕傲心,讓她還存有猶豫。
恩威並重,威脅過後,是時候給她點恩德了。
袁方的臉色緩和下來,淡淡道:“你父兄都是可用之才,倘若你們願意歸降,我可封你父做我大齊國車騎將軍,你馬家幾兄弟,只要願為我袁方效力,也依舊可在軍中為將,為我大齊掃平天下。”
聽得袁方的許諾,馬雲鷺猛抬起頭,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袁方說話,向來言出必行。”袁方鄭重道。
馬騰此人不似曹操劉備之流,並沒有澄清天下的野心,否則歷史上曹操召其入京,馬騰也不會乖乖就範。
若能用一個車騎將軍的虛銜,換取馬騰的歸降,再加上馬超馬岱這等虎將的效命,實在是再划算不過。
而且,馬騰若是一降,以韓遂和張繡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袁方就能迅速的平定關中,揮師南下去阻止曹操奪取益州,這筆買賣絕對值得。
馬雲鷺望著袁方的眼睛,心中權衡著大勢利弊,回想著母親之死。回想著西涼鐵騎,燒殺搶掠的種種惡行。
沉吟許久,馬雲鷺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我就修書一封,勸父親歸降於你。”
袁方暗鬆了口氣,點頭道:“馬姑娘果然是識大局的人,你馬家的存亡,就在馬姑姐這封信裡了,希望你能向令尊陳明利害,否則,我就只有揮師掃滅了你們馬家。”
袁方是想招降馬家,但卻不是求著你歸降。最後一句話,他則是向馬雲鷺表明,我絕對有武力平滅馬家的信心。
不降,就別怪我不客氣!
馬雲鷺心頭深深一震,抬頭再望向袁方。卻見那雲淡風輕的英武面容間,卻瀰漫著讓人悚然的徹骨殺氣。
……
數日後,陳倉城。
夜色已深,大堂中,燈火尚明。
馬騰高坐於上,手捧著那道女兒雲鷺的親筆書信,蒼老的臉上神情變化不定。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階下處,除龐德之外,馬超諸子,以及陳宮這謀主,心腹盡皆齊聚。
“父帥,你連夜召我們前來。不知有何緊急要事。”馬超狐疑的問道。
馬騰嘆了口氣,將手中書信一揚:“這是你妹妹的親筆信,你們看看吧。”
雲鷺之信?
自馬超以下,無不驚奇,皆想馬雲鷺明明已被俘。又焉能給他們寫了親筆信來。
馬超等人,只好壓下狐疑,將馬雲鷺的親書信,傳閱了一遍。
當他們看過這道,馬雲鷺對馬騰的勸降書後,無不變色。
“小妹她竟然敢勸我們投降袁方?”馬超沉喝一聲,驚怒頓起。
其餘馬家諸子,也無不驚異錯愕。
他們原以為,雲鷺已被袁方所害,卻萬沒想到,馬雲鷺不但活得好好的,竟然還親筆修書,勸他們投降袁方。
“雲鷺妹妹,莫非是被袁方強迫,才寫這封信的嗎?”馬岱猜測道。
眾人皆猜測如此,法正卻忽然道:“依我看,那袁方也算英雄,應該不屑於強迫一介女子,小姐這封信,應該是自願的。”
法正出言,大堂中,頓時安靜下來。
“孝直,依你之見,我現在該如何應對雲鷺這封信?”馬騰目光望向法正,求助道。
法正輕嘆一聲,緩緩道:“連番大敗,我馬家軍元氣已是大傷,今韓遂虎視眈眈,張繡因前番求和之議,又跟我們已生間隙,而東面還有袁方二十萬齊軍,如此內憂外患之下,想要再扭轉乾坤,只怕已是希望渺茫。”
馬騰身形一震,神色頓時黯然下來。
半晌後,馬騰才又道:“那依孝直的意思,難道是叫我投降那袁方?”
法正點頭道:“袁方挾天子以令諸侯,手握兩河諸州,坐擁數十萬雄兵,無論是大義還是實力上,我們都絕非對手,既然盟主並無爭天下之心,歸順袁方也未嘗不可。
頓了一頓,法正繼續道:“況且,我觀這袁方行事,向來言出必行,倒也是個真英雄,他既然向盟主開出了諸般條件,想來應該不會食言而肥。”
馬騰沉默下來,權衡著法正所說,一時難做決定。
馬超等諸子,雖似有不甘之意,卻也個個悶不作聲,顯然,他們也為法正的分析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