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令傳下,三萬大齊將士懷著激盪的心情,井然有序的開始登上各自所在的戰艦。
太史慈策馬而去,奔往了停泊在水營最內側,那一支特殊的鬥艦艦隊。
而那些登上普通戰船的將士,則對那一艘艘看起來,有點怪異的鬥艦,產生了濃厚的不解。
“子明,你看太史子義的戰船,前甲板上好像安放著什麼東西,都以黑布覆蓋,會藏著什麼?”徐盛滿臉狐疑問道。
這一百餘艘鬥艦,乃是諸葛亮在益州所造,連士卒都是益州兵,自從送往江陵會合以來,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呂蒙搖了搖頭,同樣狐疑道:“陛下只是說過,這五千水軍和一百艘特殊的鬥艦,乃是留著破敵之用,就連我,也不知這些益州造的船,有什麼特異之處。”
呂蒙同滿腔狐疑,儘管他熱血澎湃,對此戰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對那一艘艘的新型戰艦,究竟有何強大之處,卻尚未能想明白。
令旗搖動,嘹亮悠長的號角聲吹響。
呂蒙和徐盛所率的前部艦隊,率先駛離水寨,四百餘艘鬥艦和艨衝為主力的普通艦隊,迅速的在江面上結成了攻擊的陣勢,接著,太史慈所率的神秘鬥 艦隊,也開出了水營。
此時的袁方,也登上了一艘巨大的鬥艦,隨行於後軍之中。
儘管袁方不習水戰,但此戰關係重大,就算不會親自驅船上陣,袁方也必須身在水軍將士們中間。
只有他的存在,才能給這些將要浴血的將士,以最大的鼓舞,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天子,正在和他們並肩而戰。
擊水聲此起彼伏。五百餘艘大小戰艦,三萬名水軍戰士,袁方所擁有的全部水軍家當,傾巢而出。向著斜對岸的赤壁方向而去。
今日天高雲淡,風勢不緊不緩,正是水上用兵,大戰的絕佳時節。
如今雖已深秋時節,江上天氣已寒,但將士們卻渾然不覺寒意,那湧動的熱血,足以讓他們感受到灼烈。
“齊”字的皇旗,在江風的吹撫下,獵獵作響。
袁方扶戟而立。遠望瞳開啟,一雙冷峻的鷹目直射前方,法正作為隨船謀士,亦是神情肅然的立於旁邊。
法正的眼眸中,不時還閃爍著幾分擔憂。哪怕已進入到開戰狀態,法正仍是認為,這一戰有些操之過急。
艦隊徐行未久,前方天水的盡頭,茫茫的雲影開始映入眼簾。
那平鋪於江面的雲影,漸飄漸近,很快。視野中,那影像終於清晰了起來,曹孫聯軍的艦隊,終於現出了它們猙獰的面容。
近八百餘艘大小戰艦,橫亙寬闊的江面,如一條白色的巨龍。咆哮而來。
當先開路的,乃是五艘巨大的樓船,數十艘鬥艦環伺左右,其中穿插的艨衝,更是不計其數。
尚未開戰。敵人已亮出了他們鉅艦的優勢,彷彿試圖以此來打擊齊軍計程車氣。
儘管袁方位於後軍處,但遠望瞳穿越片片帆影,袁方依稀能看得見敵軍那巨大的艦影。
那聲勢,讓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種心理威懾的感覺。
己艦之上,數萬齊軍將士,握緊了兵器,神經盡皆緊繃起來。
前軍鬥艦上的呂蒙,目光冷肅,冷冷的注視著迎面而來的曹孫聯軍艦隊,拳頭漸漸握緊。
對面那一艘艘戰艦,那一面面旗幟,呂蒙看得是清清楚楚,他知道,指揮這支龐大艦隊之人是誰。
那可是周瑜,名滿天下,縱橫長江,幾乎如水軍之神存在的周瑜。
而他呂蒙,卻是個默默無名之輩,和周瑜的名聲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江東美周郎,今天,就讓你成為我呂蒙,揚名天下的墊腳石吧!”
心中,壯志雄心在狂燃,呂蒙握緊了手中的戰刀。
艦隊越行越快,兩支龐大的艦隊,相距已不足裡許之遠。
對於水軍來說,這個距離已經進行到了交戰的範圍。
後軍處,令旗搖動,戰鼓聲沖天而起,轟轟的響聲蓋過了那滾滾的江水之聲。
袁方進攻的訊號已然發出,決戰就在眼前。
鬥艦上的呂蒙,等的就是這一刻,遂是憤然揚刀,向著前方的敵人一指,厲聲道:“全軍進攻,殺盡敵賊——”
數百艘的戰艦,陡然間加快了速度,如水上的狂鯊一般,向著敵軍艦隊撲了上去。
“呂”字的大旗,傲然無懼,疾衝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