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反掌,但袁方卻沒有直接殺死袁紹。
因為,這場屍瘟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預先的估計,他要從袁紹的腦海中,獲取更多關於這場屍瘟背後的陰謀情報。
“讀心瞳,給我開啟吧。”
方天畫戟一收,袁方瞬間開啟了讀心瞳,目光直射向袁紹那猙獰驚憤的黃眼,意圖侵入到袁紹的思想,獲取它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豈料,袁方的思想,剛剛撞破袁紹思想的大門後,驀然間,卻又撞上了另外一道鋼鐵大門。
那一道大門,堅固黑暗,牢不可破,袁方強大的思維波,瞬息間連衝了十幾次,竟然是無法衝破那道鋼鐵之門。
“竟然有一個極厲害的人,在袁紹的思想中,設下了一道禁制,叫我無法窺視!”
袁方心中又是一個意外,眼見衝不破那思想的禁制,只得收了讀心瞳,從袁紹的大腦中,抽身而出。
而此刻,半截的袁紹,正躺在泥地上,歇廝底裡,滿口噴著唾沫大罵著袁方,宣洩憤恨。
身處絕境。面臨再次死亡的它,依舊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氣勢,彷彿天下的一切。都得圍著他轉。
一聲不屑的冷笑。
“袁紹,你父子五人好容易復活,想找朕報仇,可曾想過,今日悉數又要死在朕的手中!”
袁方盯著袁紹,鷹目之中,迸射著諷意。
耳聽袁方如此諷刺。袁紹不禁勃然大怒,血口大罵:“袁方。你這個小畜生,當年你弒殺父兄,大逆不道,將一切人倫大道都顛倒。今日你再殺我們,便是將那禽獸之舉,做了兩次,你必自食惡果,遺臭萬年,遭天下人唾棄!”
“呵呵——”
聽著袁紹的話,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大笑。
放聲狂笑,藐絕天下的狂笑。
“什麼狗屁人倫大道。當年你袁家父子,不把朕當親人,那樣對朕。朕憤起反抗,乃是天經地義!”
“你昏庸無道,縱容豪強魚肉百姓,在河北橫徵暴斂,害得民不聊生,河北百姓棄你。亦是天經地義!”
“你聽信小人讒言,縱容你的兒子陷害忠義之臣。河北眾豪傑背叛於你,皆投奔於朕,更是天經地義!”
一番聲色俱厲,義正嚴辭的喝斥,把袁紹嗆得是面紅耳赤,竟不知如何反駁。
然後,袁方冷視著他,厲聲道:“朕前世誅殺你們,行的就是天地大道,如今你們到死也不知悔悟,甘願把靈魂出賣給太平道,變成活屍這種惡毒之物,殘害生靈,朕再一次誅殺你們,依舊行的是天地大道!”
字字如雷,轟入袁紹的心頭,直轟得它啞口無言,屍面扭曲到不成形。
“小畜牲,你——你——”
袁紹是又羞又氣,屍臉都憋到通紅,正在生長的手指向袁方,竟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轉眼,袁方卻已收斂激憤。
絲絲殺機,在袁方的鷹目中,奔湧而出。
他將手中畫戟,指向袁紹的屍頭,厲聲道:“以你的所作所為,朕本該一戟斬殺了你,但現在朕給你最後一個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關於屍瘟,關於太平道的一切都告訴朕,朕今天就饒你一命。”
多一分太平道和屍瘟的情報,袁方戰勝這場浩劫的勝算,就更多一分,既然無法用讀心瞳從袁紹腦子裡獲得,就只有逼袁紹自己交待。
喝聲中,袁方作勢已準備下殺手。
最後的通牒,肅殺的氣勢,已令袁紹渾身為之一震。
它的手腳在抽動,呼吸粗喘到了極點,臉上青筋突湧,就像數不清的蚯蚓,在它的面板下面爬動。
那張蒼老的臉,如同憋滿了血的皮球,彷彿只消針輕輕一紮,就會轟然爆裂。
而它那瞪到斗大的眼睛,已是佈滿了血絲,幾乎連瞳孔都快被血填滿。
“逆子,畜生,你竟然敢威脅我,妄想讓我對你屈服!”
袁紹胸中的憤怒、仇恨,還有羞惱,在這一刻,已是達到了頂點。
袁方給他的這個機會,卻成了對袁紹,再一次的羞辱。
“不不肯說是吧,很好,既然你不珍惜這一次復活的機會,那朕就徹底滅了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袁方已怒,方天畫戟揚起,作勢就要斬下。
巍然的身軀,提著那血氣方褪的畫戟,目光冷絕如冰,緩緩的逼上前來。
方天畫戟那斬屍無數的影子,將袁紹的半截屍軀,都籠罩在其中。
只消一戟斬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