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先生靜靜的坐於溫柔的床前,伸手把著溫柔的脈象,沉思不語。
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目露驚訝!
這丫頭之前是經受了多麼大的傷痛!為何脈象竟是如此!傷在心處,彷彿歷經生死!
“先生!先生!”盛堯山看著松濤先生陰雲密佈的臉,擔憂堪甚。
“哦!無礙,丫頭低溫昏迷,快,快去燒些熱湯熱水,給丫頭送服了、泡浴。”松濤先生急忙張羅道。
玲瓏一直跟在盛嬌雪身邊,自然也是暗暗驚訝溫柔的再次出現,可聽到松濤先生的命令,還是極不情願的拖著腳步前往廚房,盛嬌雪也跟了過去。
“啊!”廚房中隨即一聲慘叫。
松濤先生聞聲立時趕了過去,卻見玲瓏滿手是血的站在灶臺前,地上扔著一把沾了血的菜刀,半截姜段扔在地上,另一半則躺在砧板上。
“先生,玲瓏該死,玲瓏只念一時擔憂溫姑娘的性命,心急之下卻是切了手。”玲瓏惶恐的伏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認錯。
“先生,玲瓏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這湯怕是也不能做了,我帶玲瓏前行就醫,告辭。”盛嬌雪從旁冷冷道,隨即拉起地上的玲瓏,用懷裡的帕子捂住切傷流血不止的手,快步出門去了。
“唉!”松濤先生長長的嘆了口氣。
床上,溫柔依舊在昏迷,盛堯山清楚的聽到了廚房內傳來一陣不連貫的切剁聲。
剛才那聲慘叫,盛堯山已然有些分心,現在又是這麼生疏不連貫的刀聲,盛堯山還是決意要去一探究竟。
“九皇子殿下,這裡麻煩照顧一下,有事叫我!水墨,你也在一旁伺候著!”盛堯山疾速的交代了一聲。快步衝入廚房。
廚房內,松濤先生花白的頭髮,挺拔的腰板,正背對著門口仔細切著什麼。
地上血跡斑斑。
“先生!”盛堯山失聲呼道。
“哦。堯山來了!方才玲瓏不小心切了手,你妹妹帶她去就醫了,你去照顧那丫頭吧,老夫來煮碗薑茶給丫頭暖暖身子!”松濤先生說罷,有些尷尬的望了望自己手下被切得亂七八糟的生薑。
“先生,這裡交給堯山,您懂醫術,還是回去照看溫姑娘吧!”盛堯山說著搶過鬆濤先生手中的菜刀。
“無礙的,那丫頭只是凍昏了,老夫留在這裡幫你。兩個人忙活也快些!”松濤先生不允,執意留下。
於是,盛堯山麻利的切著細碎的薑末,濾成薑汁,燃燒、燒水。又煮了一壺熱茶,松濤先生從旁協助著,二人將薑汁、紅糖悉數放了進去,待到水滾沸了幾次,濃濃的暖香襲來,這一碗濃厚的薑汁紅糖茶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想不到堯山身為大周的武魁,還有這麼一手!”松濤先生頷首讚道。
“先生過獎。只不過帶兵打仗,路途辛苦,難免遇到冰雪風寒,便和軍醫學了這一招!”盛堯山憨厚的笑著,端著一碗濃濃的紅糖薑茶走了出來。
劉顯一直趴在溫柔的身邊,望著溫柔蒼白的面容。和那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劉顯幼小的心裡百爪撓心。
“溫姐姐,你到底怎麼了?要快點醒過來啊!顯兒還等著溫姐姐給做好吃的呢!溫姐姐,溫姐姐!”劉顯一面輕輕的呼喚著,一面伸出自己胖嘟嘟的小手。輕柔的幫著溫柔揉搓著冰冷的雙手。
時不時的還把溫柔的手,放在自己紅豔豔的嘴唇邊,輕輕的呵著熱氣。
此時,劉顯幼小的心裡只有一個願望,那便是一定要讓溫姐姐醒過來。
水墨站在一旁,想去幫忙,又唯恐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劉顯一個小孩子自然無礙,可自己確實已然過了冠禮之年,只能站在一邊乾著急。
盛堯山端著熱湯茶進來的時候,劉顯依舊在幫溫柔暖著手。
盛堯山看著,一時眼中一陣酸澀的甜蜜。
殿下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懵懂吵鬧的小孩子了,仁德之心躍然身形之外,知道體察民情,知道關心百姓了!
“九皇子殿下。”盛堯山失聲叫道。
“堯山哥哥,熱湯煮好了嗎?快快讓溫姐姐服下,溫姐姐就好了”劉顯天真的笑道,讓出了空間。
“殿下,隨老夫出去吧,不要吵到了柔丫頭的休息,咱們去買些晚上的飯食,今天晚上咱們讓柔丫頭好好歇歇!”松濤先生伸手帶過劉顯,水墨隨即跟來出去。
想來松濤先生對溫柔的情況已是大有了解,凍昏了,保暖便可甦醒,其他無礙,只是那丫頭的舊傷……松濤先生滿心疑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