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因為這點小事跑掉。如有什麼事,可以隨叫隨到。這時,巡捕頭兒帶著幾個手下人到為杜米。他在巡捕的耳朵低語了幾句,先頭那個巡捕便板下臉不接沈效轅的名片。
老趙被銬上了。
“您是自己回去,還是讓我這位兄弟開車送您回去?”
沈效轅長嘆一聲,靠向座椅背。
一個年輕的巡捕上車來,代替老趙,把沈效轅送走了。
深更半夜,辛子安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
電話那頭傳來沈效轅的聲音:
“子安,你能不能馬上來我家?凡姝割破血管自殺……”
老人的焦急和哀助透過電話線清晰地傳了過來。
辛子安一聽,寒意直沁脊骨。
“現在怎麼樣?送醫院了嗎!”
“已請了醫生,你快來吧……”
辛子安急急忙忙套著衣衫,心裡一遍又一遍默唸和祈求:
“凡姝,你這是何必呢?你千萬不能死,一定要堅持住……”
他心急火燎地衝下樓梯,早已聽到響動的子玄在樓梯口一把攔住他:
“哥,這個時候你去哪裡?”
“沈效轅來電話……”
“什麼事?”
“凡姝,她,自殺……”
“自殺?”
“是的,我得馬上趕去……”
當辛子安趕到沈宅時,醫生已經走了。
沈效轅在客廳等著,告訴他,凡姝是用刀割斷自己手腕的動脈,幸虧發現得早,經過處理已不會有生命危險。
沈效轅親自領著心亂如麻的辛子安到凡妹床前。只見她戴著墨鏡、大口罩,仰天一動不動地躺著。在床頭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像死去了一般。
“凡姝,凡姝,”沈效轅輕聲喚她,“子安來了。”
凡姝“嗚嗚”地哭泣起來。
辛子安在床沿坐下,握住凡姝纏滿紗布繃帶的左手:
“你,你這是何苦呢?凡姝……”
凡姝哭得更厲害了。她悲慼幽怨地說:
“你要解除婚約,我還不如死了的好。連你都嫌棄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嫌棄你?只是……”
辛子安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講清楚他此刻那紊亂的心緒。
沈效轅插上來:“凡姝,別胡思亂想,子安是那種不講情義的人嗎?你好好睡吧。”
“讓他陪著我……”凡姝扭動著身子說。
辛子安伸手拍拍她:“好,你睡吧,我不走。”
但沈效轅卻對凡殊說:“你先好好睡,我還要跟子安說幾句話呢。”說著,拍拍辛子安的肩頭,俯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走吧,讓她安靜休息。”
辛子安隨著沈效轅回到樓下客廳。
華嬸送來熱茶。沈效轅點上一支菸,慢慢抽了兩口,很有些為難地開口;
“子安,本來我對你們的婚事不想幹涉。我實在不願把凡姝強加給你。可發生了今天的事,我,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他的眼光在辛子安的臉上來回掃著,猛吸了一口煙,又說:
“唉,凡姝這孩子痴心得很,要不是因為對你的留戀,要不是對你們今後的生活還有所向往,她恐怕早不想活了……據她和我說,你在求婚時曾向她保證,會永遠愛她。我想,這在求愛時,也是一句常言。可她卻當了真。唉……”
好像一盤千斤重的石磨壓在子安心上,這種重負使他感到透不過氣。
這些天他一直想好好思索一下,好好把握一下自己的感情,好好斟酌一下前惰、現狀和未來,可是,又總是靜不下心來,更想不清楚。
但是,剛才看到凡姝那纏著紗布繃帶的手腕,他突然明白了:為了凡姝不再出意外,他只能順從殘酷的命運安排,哪怕這將把他引向地獄的最深處也無可奈何了。
眼看沈效轅那滿含期待而又為難的神色,子安挺了挺胸,深深籲出一口氣,聲音乾澀地說:
“您放心,我會遵守婚約……”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層由衷的笑意已浮現在沈效轅的臉上。
沈效轅搓了搓手,感動地拍拍子安:
“君子哦就知道,你是個真正的君子。既然如此,子安,我看你們就早些完婚了吧,也省得凡姝成天心神不定,東想西想。她要再出點兒事,我這個當父親的,你這個當未婚夫的,良心上都會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