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你跟谷蘭每日相處,對她應該多少有些瞭解,你對她的看法如何?”神農夫人溫和地說。
“很難得的女子,人品才藝都是第一流的。”
“你願意答應這門親事?”
“不能!”
“神農夫人”容色大變,這答覆大大出她意料之外。
“為何不能答應?”聲調已變冷峻。
“夫人,在下喪偶才一年,一夜夫妻百世恩,夫妻有夫妻的義,心傷未愈,不適於談喜事,請夫人體諒。”
“盡夫妻之義,一年已經足夠,你這分明是遁辭。”
“夫人,這是不能勉強的。”韋烈保持冷靜。
“你的意思是不喜歡谷蘭?”神農夫人臉色很可怕。
“在下沒這麼說。”
“強辯,你忘了你在此的身分?”
“在下不敢忘,是人質。”
“如果藍文瑛不履約,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在下既然自願留下,便不計較這些。”
就在此刻,谷蘭突然傳入聲音。
“師父,龍生到。”
“她娘藍文瑛呢?”
“沒有,只龍生一個人。”
“好哇!”神農夫人怒衝衝地站起身來。“人呢?”
“在外面。”
“神農夫人”大步而出。
韋烈也起身跟了出去,心裡在想:“師母為何不來,是怕嗎?可是她叫師兄龍生來,難道不關心他的生死?莫非師母想到師兄弟聯手足可對付‘神農夫人’,但這並非解決問題之道,而且師母也該想到對方是用藥聖手,武功並不足恃,她為什麼要如此做?自己又該如何應付?”心念之中,已經到了屋外空地。
雙方已經面對面,谷蘭站在一側。
“花間狐”很鎮定的樣子,他何所恃令人猜不透。
韋烈停身在兩丈之外,他不能輕率地插手,因為他的立場,是第三者。
谷蘭望了韋烈一眼,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韋烈只作沒看到,兩眼註定前方。
“龍生,你一個人來?”神農夫人聲音森冷。
“是的。”花間狐意態從容。
“你娘竟然敢不來?”
“她不必來。”
“她準備犧牲兒子保自己的命?”
“沒這麼嚴重!”
“好,你就看看到底嚴不嚴重!”神農夫人前趨兩步,右手揚了起來。
“夫人!”韋烈飄身上前。“暫請息怒,讓這位朋友把話交代明白,他如此做必有他的理由,如果他娘有意規避,母子可遠走高飛,何必要龍朋友自投羅網?”這幾句話情在理中,再不講理的人也非聽不可。
“神農夫人”手放了下來,轉回。
“韋烈,你逞能插手,這事你也有份?”
“當然,在下絕不逃避!”
“哼!”神農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轉回面。“好,現在你說,你憑恃的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句話。”
“什麼一句話?”
“夫人無妨問一下韋烈的出身。”
韋烈心頭“咚”地一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藉師父的名頭壓對方嗎?不對,師母不會作這種事……
“神農夫人”倒是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愣。
“韋烈的出身與此事有何關聯?”
“關聯大了,夫人一聽就明白。”
韋烈眉頭皺緊,為什麼要問自己的出身,難道雙方之間的過節與師門有關?自己說出了師承就能化解干戈嗎?五天前“神農夫人”曾問過自己的師承門戶,被自己婉拒了,現在該不該說呢?心念之中,他望了“花間狐”一眼,當然,什麼也望不出來,看“花間狐”的樣子似乎非常篤定,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谷蘭幽幽地道:“師父,您就問問嘛!”
“神農夫人”轉向韋烈。
“韋烈,你說?”
“這……”韋烈遲疑了一下,看樣子是非說不可,這是師母安排的,必有用意。“先師‘枯木老人’!”
“神農夫人”臉色劇變。
“你……你是‘木頭人’的傳人?”
“不錯。”
“你剛才說……先師!”
“是的,他老人家業已辭世。”
“神農夫人”面孔扭曲,扭成的怪形僵化在臉上,那樣子實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