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分明是此道高手,放眼當今江湖,區區我還想不出誰有此能耐,也許姑娘的師門是區區的前輩高人,要是我們以毒相拼,無論傷害了誰都是一種遺憾,對不對?”裘一介表現了他的耐性,其實這是陰險。
“不對!”
“怎麼不對?”
“我們不同道!”
“這……”
“瘟神,別這那的了,聽我說,一甲子之前,江湖上出了一個蓋世無雙的毒物,被他毒害的武林好手少說也有兩百人以上,後來,他被一個極富正義感的先輩制服,剁去了雙手十指,刺瞎了雙眼,正要交付武林大會審判處置,卻被他詭計脫身,從此沒下落,他便是‘萬毒祖師,’上官玄,而你便是他的傳人對不對?”谷蘭一口氣點了出來。
裘一介駭然倒退,被座椅格住。
“你……你是‘賽神農’的傳人?”
“不錯,算你有見識。”
韋烈和司馬長嘯夫妻都大感震驚。
此際,司馬伕人已勉強扶著丈夫挪到了廳角。這客廳相當大,幾個活人加上一大堆死人還顯得很空曠。
裘一介的臉色又連連變幻,眼珠子也轉個不停。
“谷蘭,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知道,不兩立的世仇!”
“那就好,我要看看‘賽神農’門下有多大的道行。”
“你不怕故事重演?”
“對,這故事遲早會重演,只是主客換了位。”
“韋公子!”谷蘭側顧韋烈。“你到那邊去保護司馬莊主夫婦,他們還沒自衛能力,以免發生意外。”她是怕韋烈被毒殃及,要他遠離些,但她說得非常技巧,這樣不傷韋烈的尊嚴,也達到了目的。
韋烈當然心裡明白,但他還是退了開去,毒不是憑武功可以抵禦的,同時司馬伕婦的安全也應當顧及。
裘一介臉上布起了一層十分可怕的陰色,既然碰上了師仇之後,他不能放過索仇的機會,這筆債他想討已久。
“賽神農還健在?”
“早已作古!”
“你是她的嫡傳?”
“沒告訴你的必要!”
“你準備接下這筆債務?”
“當然,還會賴不成?”
“那太好了!”
裘一介雙掌一錯,攻出。
谷蘭舉掌相迎。
雙方一搭上手便打得難解難分。
這不是普通的對掌,裘一介是當今毒道第一高手,在出招之時便趁機施毒,不是一種毒,而是竭盡所能。谷蘭是憑其解毒之術,一個個予以化解。這一點韋烈不想也知道,所以,他並無插手之念,只靜靜旁觀。
毒,眼睛看不見,但對掌是非常明顯的,雙方在掌功上的造詣也相當不俗,堪稱一流,功力在伯仲之間。
轉眼過了三十個照面,仍是不相上下。
外面遙遙傳來嘶喊與慘叫之聲。
韋烈心裡明白,王雨他們已發動攻擊。
裘一介的感受可就不同了,因為那些應戰的是他的手下,如果敵人太強,這一次的行動可能全軍覆滅。他不能再戀戰,必須速戰速決。戰到此際,他突然撤掌後退,雙手半揚,手掌齊腕以下變為烏黑之色,看起來十分恐怖,不可言喻這是毒掌,也是他的獨門殺手。
谷蘭的臉色頓時凝重,這毒功與施毒不同,毒藥可以憑師門的曠世解藥予以化解,但毒功乃是配合本身真元修練而成,其殺傷力百倍於毒藥,而且由於修練的途徑與配方之各異,很難估算其毒力。
外間傳來的廝殺聲與慘號聲更趨頻繁而激烈。
裘一介求速決之念更甚,毫不猶疑,黑掌攻出,掌風之中竟然帶有腥臭之味。
谷蘭奮力迎戰,儘量不與對方黑掌接實,這一來,無形中便自我加了限制,立即便呈現相形見拙之勢。
韋烈已經瞄出情勢,如果這樣打下去,谷蘭非落敗不可,谷蘭一敗,無人對抗得了裘一介的毒,後果便不堪想象。於是,他有了打算,趁谷蘭還能支援,上前助她一臂,相信自己的劍法在全力出擊之下,一劍便可奏功。
情勢所迫,分秒必爭,他挪動腳步,每一步都非常沉穩,也就是每一個瞬間不管是什麼距離他都可以閃擊。
裘一介的攻勢更形緊密。
韋烈已挪出了五步,再兩步便是最後的出劍距離。
“呀!”一聲暴吼,裘一介施出了一記怪招,一掌印上谷蘭的左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