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推了,倒也罷了,如今這繡圖在府裡已經這些日子,再退回去,難免惹怒了五殿下。若是五殿下以為咱們裴府藐視皇子,故意戲弄他,心裡記恨上父親,那才真的糟糕。”若被送回去了,哪裡還有她的機會?
裴諸城點點頭,顯然認同裴元華所說的。
“那沒辦法了,既然應承了,也就只有繡出來了。”裴元歌嘆了口氣,起身取過裴元容快要完工的繡圖,看著那些蹩腳的刺繡,搖搖頭,道,“三姐姐這也繡得太粗糙了,別說五殿下這般尊貴,就算是平常官宦人家,只怕也瞧不上。若送到五殿下府上,倒更坐實了藐視皇族的罪名。父親,看來只有女兒動手來繡制了,女兒這就回去準備絲線和繡架。”
她自然不是真心想要繡這副雪獵圖,無論這幅繡圖最後落到五殿下還是宇泓墨手裡,都非她所願。
裴元歌這樣說,只是設個圈套給裴元華,賭她必定會攔阻她。
果然,她還沒起身,裴元華就搖頭道:“四妹妹別急,這副繡圖由你來繡也是不好。”心裡卻在鄙夷,果然是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轉頭向裴諸城解釋道,“父親,五殿下代表著皇室,咱們固然不能怠慢,可也不能太攀附了。四妹妹的繡工固然好,但就是太好了,若這副繡圖被被人看到,聽說是四妹妹繡的,不但對四妹妹的名聲有礙,也會讓人覺得咱們裴府有心攀附五殿下,這才讓嫡女給五殿下精心繡這副雪獵圖。”
哼,想在五殿下跟前出彩,做夢吧!
“華兒言之有理,這件事歌兒你別摻和了。”鎮國候府退婚一事,歌兒清譽已然受損,裴諸城不像她再有絲毫的損傷,“華兒你分析得很對,依你之見,這幅繡圖,要怎麼處置才好?”
見攔阻了裴元歌,而父親又似乎全盤聽自己的意見,裴元華心中大喜,故作沉吟道:“四妹妹,當時五殿下留下這副繡圖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能不能把原話告訴姐姐一遍?”
裴元歌回想了會兒,道:“五殿下說,那就麻煩裴三小姐了!”
“這就好辦了!”感覺事情跟自己想得一樣順利,裴元華擊掌道,神情欣悅,“五殿下說,繡圖麻煩三妹妹了,可是卻沒說一定要三妹妹或者咱們裴府的小姐親手繡制。依女兒的意思,咱們不如到外面找個繡工出色的繡娘,把這副雪獵圖繡出來。這樣一來,也不違逆五殿下的意思,即使五殿下要怪罪,咱們也能分辨,說是三妹妹繡技不好,因為幾經周折,才找到好的繡娘來繡制。就算這繡圖將來流傳出去,別人問起,也是繡娘繡制的,與咱們裴府的聲譽無礙,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她當然想要親手為五殿下繡制這副雪獵圖,但裴元華生性高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要說到繡技,卻是她不屑學的,只怕比裴元容還有不如。又不想讓裴元歌出風頭,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外面的繡娘。當然,到時候她還是要在繡圖上動點手腳,好讓五殿下知道她的好處,由繡圖對她生出好奇之心。
到時候,就是她的機會了。
而且,她也相信,由她輔助五殿下,再加上五殿下本身的優勢,必定能夠奪得太子之位,進而登基為帝。到那時候,她既是寵妃,又是謀士,既有寵愛,又有功勞,地位之穩固,只怕比待選要高得多,想要奪得後位就更加容易。這樣說起來,倒是比待選的路子還要好!
裴元歌微笑著瞧著裴元華,靜默不語。
單從表面來說,找繡娘來繡制這副雪獵圖,的確如裴元華所言,兩全其美,是最好的辦法。不過,她可不信裴元華會單純地只是為裴府解圍,八成要在中間動手腳,好展露她的鋒芒。
也罷,隨她去吧!
裴元歌倒是很想看看,裴元華動過手腳的繡圖,如果借葉問卿的手,送到宇泓墨那位祖宗手裡,會鬧出什麼風波來?想到宇泓墨那般惡劣的性子,以及捉弄人的本事,裴元華突然覺得,這個主意很妙!就讓宇泓墨那位祖宗跟裴元華這條美女蛇去互相折騰吧,想必到時候一定很精彩。
也許,還要再加上一個葉問卿……
想想那種場面,裴元歌都忍不住想要時間快點流逝,讓這幅繡圖趕緊繡好。
裴諸城幾經思索,也覺得裴元華所出的主意兩全其美,既能保住裴府的名聲,又能不在明面上得罪五殿下和後族,心中一陣欣慰,越看裴元華越覺得滿意,點頭讚道:“還是華兒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我這就找人去尋好的繡娘。”
“父親,女兒剛好認得一名極為出色的繡娘,這件事畢竟關係五殿下,還是私底下悄悄進行的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