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我,我真的……”裴元巧慌亂地想到解釋,卻是驚駭得難以成句。
裴元歌倒是微微一笑,順手扶住了身子不穩的裴元巧,道:“二姐姐想必是一時沒站穩,才會如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這樣誠惶誠恐。再怎麼說,咱們也是姐妹,哪裡為了一條裙子就翻臉的道理?”目光卻掠過裴元巧秀麗的臉,落在她身後正跟裴元容並肩而行的裴元華身上。
她敢肯定,這事是裴元華所為,自己不願出面,又攤上了裴元容這個麻煩,只能把主意打到裴元巧身上。
只是不知道裴元華這般做,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在裴府門口,就算她裙子被踩裂,回府換身衣裳也就是了,又不可能攔住讓她不去看賽龍舟。不過,裴元華絕不會無的放矢,她這樣做,一定另有目的,她只小心警惕,靜觀其變便是。
舒雪玉本能地感覺到這件事有蹊蹺,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只道:“元歌你快去換衣裳,我們等你。”
裴諸城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說話。
“母親,這端午賽龍舟,是咱們大夏王朝的盛事,因此每年觀看的人極多,人山人海的,咱們雖然早在赤霞河旁邊的怡然居訂了位置,可要是去得晚了,只怕道路都被堵住了。”裴元華這些年總隨著章芸出門,對此瞭解得很清楚,“女兒在這裡陪著四妹妹,等她換好衣裳,我們二人一道過去,至於父親、母親和兩位妹妹就先去好了。父親覺得這樣可好?”
居然要留下來陪她換衣裳,再一道過去,絕對有問題!
不過,她從來不怕人耍手段,因為只要動了心機,無論安排得多周密,都可能會有破綻,那正是抓住機會反擊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後發制人!因此,裴元歌怡然不懼,笑道:“我常年不出門,倒是不知道這些。既然如此,也就不耽誤父親母親和兩位姐姐,就讓大姐姐陪我,我們稍後趕去。”
裴諸城也知道賽龍舟的人潮擁擠,何況這兩個女兒都是極省心的,卻還是有些猶豫。
裴元歌和裴元華晚到,裴元容卻是最高興的人,她巴不得這兩人乾脆不要到,免得遮住了她的光芒,至於裴元巧,根本就不被她放在眼裡,因此心裡巴望著父親同意。不過,被責罰了這麼多次,她倒也學會了些按捺,沒有迫不及待地開口,只是期待地望著裴諸城。
裴元巧則道:“父親,是我誤了大家的時候,還是讓我陪著四妹妹吧!”
她這樣做是為了向眾人表明心跡,表示她並非有意算計裴元歌什麼而故意踩壞她的裙子,所以甘願留下來陪著要延誤時間的裴元歌。
“瞧二妹妹說的,知道的說你懂事,不知道,還以為四妹妹小心眼兒,事事都記恨呢!”裴元華哪裡能容她壞自己的好事,當即開口道,貌似打趣,卻不動聲色地在裴諸城和舒雪玉跟前抹黑了裴元巧,又道,“再說,二妹妹和四妹妹一樣,素日裡少出門,別兩個人都丟了。我認得路,還是我留下來陪著四妹妹吧!父親母親放心,我們出門乘坐馬車,也會帶著裴府的護衛,不會有事的。”
裴元巧表面木訥,心裡卻是通透的,如何聽不出裴元華這番話裡的意思,面色頓時一變,有些懷疑地看著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姐姐,難道說,方才推她的人正是她?她要殷勤地留下來陪裴元歌,到底有什麼居心?會不會想暗算裴元歌什麼?如果真是這樣,裴元歌出了事情,到最後會不會又算到她頭上來?
畢竟是因為她踩壞了裴元歌的裙子,才害得裴元歌要重新換衣裳,如果真出了事,以父親母親對裴元歌的寵愛,她恐怕難辭其咎。何況……裴元巧悄悄地看了眼舒雪玉,這位嫡母現在看她的眼神,已經帶了些許懷疑和猜忌。她生母本就不得寵,雖然有了她也依然地位卑下,夫人雖然不怎麼喜歡她,但總比章芸寬厚,從不刻意刁難人,這些時日,她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如果夫人因此對她起了猜疑,那可就糟了。
“還是我陪著四妹妹吧!”裴元巧歉疚地道,“雖然我不認得路,但咱們小姐出門,總是乘坐馬車的,車伕對這京城的道路熟悉得很,若是連賽龍舟的地方在哪裡都不知道,那可就貽笑大方了。再說,四妹妹心底寬厚,不會跟我計較這件事,可我心裡總難免不安,大姐姐一向最體貼人,就當體諒體諒妹妹我的心思,給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這個裴元巧……裴元華眼眸微眯,素日裡只怕所有人都看錯她了!
這番話說得八面玲瓏,既維護了裴元歌,又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倒也句句在理,哪裡有平日木訥寡言的模樣?看起來,這位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