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妃,兒臣明白!”得到柳貴妃的應承,宇泓墨終於稍稍放心,又露出慣常玩世不恭的笑意,涎著臉道,“再說,母妃也該為此犒賞兒臣才是!元歌那麼美,又那麼聰慧,父皇似乎又看得中眼,若是她真的入宮爭寵,對母妃來說不也是個極大的威脅嗎?孩兒為了母妃,不惜用上美男計,以身飼敵,替母妃消除這麼大的隱患,一片孝心,天地可鑑,母妃也該謝謝兒臣才是!”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柳貴妃乜著眼看他,原本想繃著臉教訓他的,終究還是沒繃住,笑了出來,橫了他一眼道,“虧你說得出這番話!給本宮找了這天大的麻煩,居然還敢說是你的功績,你的孝心,好厚的臉皮!”
這一笑,卻又牽動了肩部上的傷勢,忍不住低叫出聲。
“母妃小心!”宇泓墨連忙上前,聲音中有著觸動,“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母妃您又何必傷了自己?聽說還因此連掌宮之權都暫時交了出去……我這裡有些上好的金瘡藥,還有些對療傷有奇效的藥方,待會兒讓周嬤嬤熬燉給母妃,比太醫開的那些溫補的方子藥效要好得多,約莫半個月就能養好。”
聽著宇泓墨關切的話語,柳貴妃嘴角慢慢浮起一絲微笑,原本心中的不快和猜疑,終究還是被宇泓墨的打趣和關切掩埋,漸漸沉了下去。
裴元歌離開柳貴妃的營帳,隨著張嬤嬤來到太后的營帳。
昨晚跟柳貴妃說過那番話後,兩人就沒再有多少交談,整個晚上,她要照料昏迷的宇泓墨,又要小心注意柳貴妃的傷勢,幾乎整晚沒睡。不過,在柳貴妃那裡,她也瞭解到昨晚刺客的情形,令她驚訝的是,那個刺客居然一直都沒有找到,皇帝為此震怒不已,王敬賢被罵的狗血淋頭。
倒是李明昊救駕有功,得了嘉獎,更加意氣風發,羨煞眾人。
見到裴元歌后,太后先撫慰了幾句,隨即便問起了昨晚柳貴妃營帳內的具體情形。裴元歌便照先前所說的回稟。太后沉思著,見裴元歌神色疲憊,揮揮手命她回自己營帳休息去了。等到她離開後,太后忍不住問道:“張嬤嬤,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都安排好的事情,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鬧出來?”
“會不會是九殿下壓根就沒進圍場?”張嬤嬤也疑惑不已。
太后搖搖頭,道:“不可能,親眼看著他進了圍場,這邊才開始動手的,怎麼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找不到人?宇泓墨高燒昏迷時,就跟野獸似的,誰也不許靠近,按理說這樣對峙的情形很容易被人察覺,怎麼會搜了整晚都沒有見到宇泓墨的蹤跡呢?這事情太不尋常!還有昨晚柳貴妃受傷,又突然留元歌丫頭,整件事都怪異得很!張嬤嬤你怎麼看?”
“奴婢隨太后到偏間的時候,地上有沾染膏藥的繃帶,又染著血跡,的確是包紮後傷口裂開的樣子,再者柳貴妃的傷口那麼深,又是太醫診治過的,應該錯不了,奴婢倒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張嬤嬤思索著道,“至於柳貴妃留裴四小姐,聽裴四小姐剛才所說的話語,似乎是想拉攏裴四小姐,見裴四小姐不願意,就改為警告。也是人之常情!依奴婢看,太后娘娘得小心,防著柳貴妃對裴四小姐下手!”
“哀家倒巴不得她對元歌下手,只要讓哀家拿著證據,告到皇上跟前,任憑柳貴妃往日多得寵,也得跟廢后似的栽倒,拿元歌換柳貴妃,這可划算多了!”太后冷笑著道,“不過,哀家還是覺得不對勁兒!”沉思了會兒,忽然道,“張嬤嬤,你說,元歌會不會在跟哀家扯謊,並沒有說實話?”
正文 173章 想得發狂
張嬤嬤知道,自從廢后事件後,太后就變得多疑而敏感,甚至有些煩躁。而這次秋獵裴元舞的事情,似乎更加重了太后這種症狀,別說裴四小姐,就是她有時候都能看到太后向她投來的懷疑目光。但她也無可奈何,只能安撫道:“太后娘娘您多慮了,您想想,裴四小姐是您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物,誰都知道,她是萱暉宮的人,她為什麼要對您扯謊,替柳貴妃遮掩什麼?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太后懷疑道:“你說她會不會被柳貴妃拉攏過去的?”
“裴四小姐沒這麼糊塗,她將來是要入宮為妃的,柳貴妃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妃嬪,兩人有著直接利益衝突,總不會樂見她壓過自己,哪能像太后這般盡心盡力地扶持她?裴四小姐是聰明人,看利弊得失最清楚,斷不會如此糊塗!”張嬤嬤耐心地道。
聽她說得有理,太后這才點點頭:“也是,也許真是哀家多疑了。”頓了頓,又問道,“不說這個了,李明昊那邊接觸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