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才到柳貴妃的營帳,因為受傷而發起高燒的宇泓墨卻突然暴起,成了現在這模樣。
宇泓墨髮燒失去神智時,誰也不認識,這點眾所周知,原本沒有什麼。問題是,就在柳貴妃正要去請太醫時,突然傳來皇帝遇刺,刺客逃竄的訊息。據說,逃竄的刺客只有一人,受了劍傷,在眾人居住的營帳附近失去影蹤。如果被搜查的人看到宇泓墨眼下的模樣,說不定會懷疑他是刺殺皇帝的刺客,稟告到皇帝那裡去。
即使皇帝沒有因此就斷定宇泓墨是刺客,只要他有了這樣的疑心,就對宇泓墨極為不利。
偏偏宇泓墨現在這副模樣,誰也不許靠近,在這種僵持的局面,只要搜查的人一到,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周身利刃所傷,顯然是經過苦戰的模樣,時間上又如此的巧合……。尤其,如今柳氏聲勢高漲,宇泓墨隱隱有壓下宇泓哲的趨勢,葉氏和太后正視宇泓墨為眼中釘,即使沒有人安排,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推波助瀾,讓宇泓墨背上刺殺皇帝的嫌疑,那事情的麻煩就大了!
柳貴妃深知厲害,竭力想要掩飾,無奈失去神智的宇泓墨絲毫也不配合。
他們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怕被人察覺,因此進退維谷。
“娘娘,聽秋梧秋桐說,太后以及各位娘娘,還有五殿下六殿下都已經趕到了皇上那裡。您這樣缺席,總會被人察覺到的,到時候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不如您先趕過去,這邊讓奴婢們再想辦法?”紅棉輕聲道。她和周嬤嬤一樣,是柳貴妃最信任的人,只是平時默不作聲,不怎麼引人注意。
柳貴妃搖搖頭,沉聲道:“不行。本宮在這裡,即使搜查的人到了,也還能延誤遮掩一二。本宮若是離開了,事情就更難以收拾了!”說著,又忍不住喚道,“墨兒,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母妃,是母妃啊,不是你的敵人,不是想要害你的人,墨兒!”
說著,神色悽楚,眼睛裡湧出盈盈的淚光。
“娘娘,以奴婢看,這件事恐怕不是意外,說不定什麼刺客,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還刺傷了皇上,為的就是要惹皇上震怒,再看到這樣的九殿下,說不定真的會失去冷靜和理智,以為九殿下是刺殺他的刺客!這事八成跟葉氏那邊脫不了關係!”紅棉憤憤地道,神情惱怒。
柳貴妃心力交瘁,聽這話更覺得刺耳,喝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要緊的不是誰主使這件事,而是怎麼度過眼下的難關!”
“這時候,別說讓九殿下清醒,就算讓他暫時昏迷過去,不要弄出動靜來,有娘娘在,想要遮掩也容易得多,偏偏…。”周嬤嬤終究年紀大,閱歷更深,比紅棉更能沉得住氣,看清楚事情的關鍵,“娘娘,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九殿下一發燒就這樣,誰也拿他沒辦法。與其等到被搜查的人發現,還不如我們先發制人,就說九殿下遇到刺客受了傷,要請太醫過來!”
柳貴妃搖搖頭,冷靜地道:“不行,若是在遇刺前,或者遇刺時,我們去稟告,問題都不大。但現在去稟告,又有太后和陳妃在那裡,必定會引到皇上懷疑墨兒,到時候反而是我們自投羅網!只有皇上對墨兒有一丁點的疑心,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九殿下這樣子,誰也沒辦法,就連——”周嬤嬤看了看寒鐵等人,壓低聲音在柳貴妃耳邊道,“以前九殿下發燒時,也曾經找王美人過來,一樣沒法子讓九殿下平靜下來。如果這幅模樣被搜查刺客的人看到,事情會更被動!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恐怕也只有……”
她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柳貴妃卻已經明白她的意思,緊緊地咬著下唇,掙扎猶豫許久,還是搖搖頭,道:“嬤嬤,不行的。且不說墨兒是本宮一手養大的,他現在也是柳氏的希望所在,沒了他,就是葉氏沒了宇泓哲一樣!再等等看,說不定過會兒,就能抓到刺客,那墨兒也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就在這時,秋梧匆匆進來,神色焦慮,卻仍不忘壓低聲音道:“娘娘,已經搜完了官家女子和眾臣的營帳,朝著皇室和妃嬪們所在的營帳過來。恐怕很快就會搜到這裡,聽說並沒有刺客的影蹤,而且皇上還下了旨,不管是誰的營帳,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來!”
事情越來越緊急!
柳貴妃牙齒咬得下唇幾乎出血,心急如焚,到底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突然間,寒鐵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一動。
柳貴妃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忙問道:“寒鐵,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這……。”寒鐵猶豫著,不敢開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