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來的,用意可想而知……
當初的裴元歌極得帝寵,眾所周知,杜若蘭想必也是知道的。
因為知道這是景芫常作的裝束,所以為了避嫌,葉氏倒臺後,裴元歌就再也沒有穿過這樣的裝束,甚至連水藍色和淺碧色的衣裳都很少穿。杜若蘭只怕是察覺到了什麼,認為皇帝喜歡這樣的裝束,所以設計讓柳冰依穿上這一身衣裳,想要讓柳冰依引起皇帝的注意。
裴元歌深吸一口氣,緊緊咬著牙齒,心頭又酸又澀又憤怒。
柳冰依也察覺到了什麼,微微不安:“九皇子妃,可是小女這身裝扮有所不妥?”
“這套衣服有些違制,你穿不合適。”裴元歌不打算將事情說清楚,含糊地道,“我們兩個的身材也差不多,正巧我前些日子剛做了幾件新衣,你放心,不是皇子妃規制的,就是尋常衣裳。紫苑,帶柳小姐到春陽宮去,為她找套合適的衣裳。”
紫苑雖然不知道詳情,但看裴元歌的神色就知道不好,急忙帶柳冰依離開。
柳冰依眼眸微垂,隱約猜到這套衣飾有所不妥,只是九皇子妃不願多講,便也不追問,順從地跟著紫苑離開。
“青黛,去請六皇子妃過來,就說我有事要找她!”裴元歌淡淡地道,神情卻冷寒如冰。
聽說裴元歌要找她,杜若蘭心中一跳,隱約覺得不妙,想了想便推了身旁的貴婦,跟著青黛過來。見裴元歌是約她在這座偏僻的宮殿見面,杜若蘭更加確定心頭的猜想,難免忐忑起來,轉念一想,神情又平靜起來,緩步踏入殿內,青黛隨即識趣地離開,為兩人掩上了殿門。
殿內只有裴元歌一人,正冷冷地看著她。
“你想做什麼?”
杜若蘭心中暗暗懊惱,她的設計很隱秘,唯一可能撞破的人就是裴元歌,因此特意看準了裴元歌不在宮殿時著手,又特意挑的宴席快開始時,沒想到種種防範,還是被裴元歌撞破了。既然如此,她索性也不隱瞞,道:“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又何必問我呢?”
聲音中也帶著三分冰冷,三分不悅。
“你好像很理直氣壯,難道一點也不覺得愧疚?”裴元歌緩緩地道,眼眸中全是冰霜。
“我為什麼要愧疚?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杜若蘭迎上裴元歌的眼眸,振振有詞,“是,我是設計的柳冰依,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上次流產後,六殿下對我非但沒有憐惜,反而越發冷落,而我流產傷了身體,一兩年內恐怕不能懷孕了。而柳冰依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如果我再不動手,將來死的人就是我!我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要愧疚?”
裴元歌凝視著她,眼眸中掠過了一抹傷感。
“柳冰依有心機有手段,背後又有柳恆一,將來還可能有柳氏撐腰,這樣的人如果進了昭華宮,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我也只是反擊而已!”杜若蘭也看著裴元歌,咬牙道,“我知道柳恆一和六殿下的關係眼下不能曝光,而且也不能傷到柳冰依的名譽,那會影響到柳恆一,進而影響到六殿下,否則的話,我只怕想辦法毀掉柳冰依的清譽,她就絕不可能嫁進昭華宮!可我沒有這樣做,我只是想要將她送入父皇的後宮而已,柳冰依這麼聰明,如果能夠在後宮固寵,對柳恆一,對六殿下,乃至對九殿下和元歌你都有好處,不是嗎?”
裴元歌依然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你在這裡,柳冰依卻沒有出現在宴席,你讓她換了別的衣服,是不是?”杜若蘭也已經猜測到。
“你以為你做對了?錯了!你大錯特錯!”裴元歌冷聲道。
面對裴元歌全盤的否定,杜若蘭情緒頓時激動起來:“裴元歌,不要跟我說什麼我這樣做會毀了柳冰依的一生之類的話,皇宮之中只有勝負,沒有對錯!不過也對,裴元歌你現在當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指責我,說我殘忍,說我狠毒,因為你和九殿下恩愛情篤,九殿下對你如珠似寶,連個通房都沒有,你永遠都不會了解我的處境,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有時候,杜若蘭真的很不服氣。
原本是一起的三個朋友,又都嫁進了皇室,原本李纖柔聲名狼藉,裴元歌也沒有好到那裡,三人之中她名譽最為清白,可是到頭來,李纖柔流產而死,她也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六殿下的寵愛,卻是裴元歌一枝獨秀,佔盡了九殿下的寵愛,兩人夫妻恩愛,在整個京城都聞名遐邇。
憑什麼?
不過就是裴元歌運氣好,在秋獵上賽馬,一時意氣用事,結果卻被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