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真的沒有見過安成雋其人。”慕生桂驚得心都幾乎從嗓子眼跳了出來,強自按捺道,“皇上,現如今科舉舞弊之事已經鐵證如山,只要審問幾位主考官大人,究竟有什麼人牽連入內便再清楚不過。微臣只是小小的京兆尹,這些人大人不可能保臣,到時候一問便知。微臣撒這樣的謊根本就沒有意義,微臣是真的沒有見過安成雋其人,請皇上明察!”
想到牽連進科舉舞弊之事的後果,慕生桂連支撐他跪著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內閣的江閣老沉吟了會兒,道:“皇上,臣以為京兆尹所言也有道理,只要審問六位主考官,慕生桂有沒有牽扯進此案一目瞭然,或許這其中另有內情。”
皇帝正要點頭,卻被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
進來的是禁衛軍統領王敬賢,只見他滿頭大汗,神色慌亂地道:“啟稟皇上,大事不好,臣奉皇上的旨意,分派人手去請六位科舉主考官面聖,結果……結果等臣趕到主考官的宅邸時,去發現六名主考官都已經被人殺害,無一倖存!臣已經查封了六人的宅邸,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只等皇上旨意!”
“抄!”皇帝怒道,“給朕抄,這些人既然敢做科舉舞弊的勾當,不可能沒有留下證據,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舞弊的證據給朕找到!”
王敬賢急忙領命前去。
等到他離開後,眾人的目光便都集聚在京兆尹慕生桂的身上。
剛剛他才說只要審問極為主考官大人,就能夠證明他的清白,結果轉頭六位主考官就被人殺死在家中,死無對證,這不能不令人生疑。皇帝眼眸冷凝如冰,直直地射向慕生桂:“好!好!怨不得慕大人有這樣的底氣,敢和主考官對峙,原來是因為早就知道死無對證了!好!真好!”
顯然,六位主考官被人殺死之事,徹底激怒了皇帝,進而全部發洩在慕生桂的身上。
聽到王敬賢的話後,慕生桂便徹底癱軟在地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明明沒有見過安成雋,但沿路的人卻都說安成雋到了京兆府,尤其還有那對中年夫婦作證;他說可以與六位主考官大人對峙,結果轉頭六位主考官大人就被人殺害……。現在別說皇上和這幾位閣老了,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再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見過安成雋……。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稟告道:“皇上,刑部尚書裴諸城求見!”
原本皇帝這時候根本沒心見任何人,但是聽到裴諸城的名字,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道:“宣他進來!”
裴諸城步履匆忙地進了御書房,他再度接受刑部,本就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再加上這段時間刑案增多,更是忙得好幾天都沒有閤眼。今天正要回府休息,卻又聽說科場舞弊的事情,更有京兆尹慕生桂的夫人求上門來,將慕生桂牽連進這件案子的事情告知於他,求他幫忙救救慕生桂。
聽了慕夫人的話,便立刻趕進宮來。因為裴元歌成為九皇子妃,他在宮內的訊息還算靈通,得知如今慕生桂含冤莫白,便立刻求見。
“臣裴諸城拜見皇上!”裴諸城拜地道。
皇帝揮揮手,有些不耐煩地道:“起來吧!見朕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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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回皇上,臣為京兆尹慕生桂而來。早在邊疆之時,慕生桂便是臣的下屬,三年前更是臣舉薦他接任京兆尹,對於他的為人,臣很清楚,或許他在有些事情上不夠敏銳,但心思純良,絕不可能牽扯進科場舞弊一案,還請皇上明鑑!”裴諸城卻沒有起身,跪地道,“如果皇上允許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容臣問慕生桂和安公子幾句話?”
沒想到這時候裴諸城居然會為他求情,慕生桂感動得涕淚滿面。
這要換了以前的刑部尚書,肯定理都不理他,直接將他推到火坑裡,哪裡還會像裴將軍一樣為他求情?不管成不成,裴將軍有這份心思,就讓他安心多了。
對於裴諸城的為人,皇帝還算相信,聽到他這般信誓旦旦地為慕生桂求情,不由得頓了一頓,原本怒火萬丈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下,思索了會兒,道:“你問吧!”
“謝皇上!”裴諸城道。
“裴尚書,原本學生聽說你正直耿直,沒想到您也是個被私情矇蔽的人,只因為這慕生桂是你的下屬,又是你舉薦的,便包庇於他!學生真是看錯你了!幸好學生當日不曾到刑部鳴冤,否則如今只怕和我哥哥一樣生死不明瞭!”安成淵怒喝道,他一心認定是京兆府害了他的哥哥,如今聽到裴諸城為慕生桂求情,難免心懷怨恨,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