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細密的一層;像是海邊銀白色的沙。
第二日;天氣晴好;再過一天;船就會在塢彭城靠岸休整一日;補給糧草;因為已經確定離開;楚喬和梁少卿並沒有如一般的奴隸一樣被分配怎樣的工作。相較於大夏終身制的奴隸制度;卞唐的奴僕享有了高度的自由平等權;只要不犯大罪;主人對僕人沒有生殺予奪的大權;所以只要詹子瑜同意他們離開;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堂皇而去。
整整一天;楚喬都呆在船艙裡沒有出去;自從懲治了陳雙;她一躍成為了船上最受歡迎的人;所有低等的奴僕無不對她露出好意;一些年輕的小女奴更是藉機對她公然示好;接著搭訕的時機上來動手動腳;讓人不勝煩擾。楚喬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遭到女人的調戲;無奈下只好烏龜一樣的縮在殼子裡;等著這要命的船趕快停下來。
傍晚的時候;梁少卿終於從外面回來;這兩天他在船上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這讓書呆子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似乎打倒陳雙等護院的功勞也有他一份一樣。
剛一進屋;梁少卿就笑眯眯的走上前來;將手裡的飯菜送上來:“小喬;吃點東西吧。”
楚喬也不抬頭;只是拿眼睛斜睨著他;躺在床上;用鼻子哼哼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我怎能不知道回來呢?你還沒吃飯呢;我記著呢。”
楚喬騰地一下坐起身;也不說話;埋頭吃了兩口飯;問道:“外面還有人嗎?”
梁少卿一愣;回答道:“船頭有劉頭他們在拉帆;船尾好像沒人。”
放下飯碗;披上外袍就往外面走;梁少卿問道:“你幹什麼去?”
“出去透透氣。”
一邊答應;一邊走出了船艙;外面的空氣很好;楚喬坐在船中央一處背光的角落;緩緩舒了口氣;憋了一整天;總算出來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暖和;不知道燕北是不是開化了;燕北地處高原;氣候獨特;一年只分夏冬兩季;夏天炎熱;卻只有不到五個月;其餘的都是皚皚積雪的冬天;聽起來和現代的青藏高原倒是有些相似。
不知道燕洵如何了;楚喬微微嘆了口氣;眼望著西北方的天空;卻只見大片濃濃的漆黑。
既然當初燕洵尚可以約束手下不當場斬殺趙嵩;就說明他沒有性命之憂;而後來也一直沒有燕北的追兵;也說明燕洵事後沒有傷到無法約束手下的地步;這些日子;更沒有聽到絲毫燕北****的訊息;更說明燕洵已經回到燕北;坐鎮尚慎。
既然如此;他就一定會安好的等待自己回去。
楚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現在;她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安慰自己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在甲板上響起;楚喬感到一陣好奇;這麼晚了;誰還會不睡覺在外面遊蕩。
此處背光;那人經過之時絲毫沒有察覺暗處竟有一雙眼睛在暗暗觀望。待那人經過;楚喬悄悄的跟在後面;只見那人身姿窈窕;穿著華麗;竟是一名女子;披散著頭髮;閃身就進了下層的貨倉。
楚喬已經能夠肯定;此人必不會是下層的奴僕;能夠穿這樣的絲綢;不是小姐也是上層的高階侍女;難道是上層的侍女下來偷情?
經過兩個大貨倉;那女人一路疾行都沒有停步;然而經過第三個貨倉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攬住女子的纖腰。那女子驚呼一聲;就被人拉了進去。
隨後;第三個貨倉裡登時傳出女子的嬌呼聲和肢體摩擦的沙沙聲。
楚喬暗道一聲不會這麼巧吧;難道真的是上層的侍女下來偷情;那自己這樣聽牆角可就有夠無聊的了。剛想轉身離去;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將她的腳步死死的釘在地上。
“怎麼這麼久才來?想死我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像是壓抑了許久的野獸;一邊叫著一邊不斷的在女人身上親吻著;隔著厚厚的門板也傳出了清晰地吸允聲。
“他……他還沒睡……沒睡嘛……”
楚喬大吃一驚;因為此刻在這骯髒的貨倉裡翻雲覆雨的;正是詹府的大姑爺顧公恩和二小姐詹子葵!
這時;裡面又傳來顧公恩的低喘聲:“什麼破衣服;怎麼解不開?”
“要從……要從下面脫嘛。”
顧公恩嘿嘿一笑;說道:“哪個下面?這裡嗎?”
“啊!”詹子葵嬌喘一聲;險些已經承受不住了;聲音好像一條發膩的蛇;嬌喘噓噓的叫道:“竟;竟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