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呼嘯而來;吹起少女額前的秀髮;只見她單手握槍;遙遙指向土達的胸口;長槍入身半寸;卻並沒有深入;顯然是有意留手;不願趕盡殺絕。
嗖的一聲;楚喬收回長槍;淡漠點頭:“承讓了。”
說罷;就轉過身去;向著北首的主位叩首行禮。
圍觀的眾人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大夏最重武力;眼見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槍術絕倫;將那樣一個彪形大漢彈指間打敗;無人不扯開嗓子;高聲吶喊。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暴怒土達突然暴喝一聲;揮拳就衝了上來;對著背對著自己的楚喬的背脊狠狠的砸下!
“小心!”
趙嵩厲聲高呼;搶身就衝出席位。與此同時;只見一道白亮的鋒芒陡然從後席傳出;就在土達的拳頭馬上就要挨近楚喬身子的時候;鋒芒撲哧一聲;射入大漢的頭顱之上;在後腦上開了一個大大的血洞!
第55章
而此時;楚喬的一個頭;剛剛磕在地上。
土達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口鼻噴血;目光呆滯;終於轟然倒下;鮮血從後腦潺潺而出;迫人心絃。
“大膽!”扎瑪大怒;一下從席位上跳起身來;厲聲叫道:“面見聖上竟敢攜帶武器;燕洵!你要造反嗎?”
燕洵好整以暇的坐在席位上;面色冷淡;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塊瓷器碎片;淡淡的反問:“杯子;也算是武器嗎?”
驚愕的眾人這才發覺;原來燕洵剛才用來殺死土達的東西;竟是一塊碎裂的杯子!
“父皇;扎瑪郡主的屬下不講規矩;背後偷襲;實在該殺。”
王位之上沒有聲音;兩旁的侍衛見了頓時反應過來;將土達的屍體拖出帳外。
“郡主;你休息好了嗎?”面色平靜的少女轉過身去;雙眼毫無半點感情的望向神色不安的扎瑪;沉聲說道:“你若是還覺得累;可以先叫其他下屬再來一場。”
大夏的貴族們轉瞬就把注意力從死去的落敗者身上轉移了過來;紛紛看熱鬧一樣看向扎瑪;等著她如何措辭。
明眼人都看得出;扎瑪根本就沒想過和楚喬動手;之前所說;不過是以為土達一定能夠殺死楚喬;可是眼下土達已死;她若還是以藉口推脫;那就誰都能看得出她是膽怯不敢迎戰了。偏偏她還是主動挑戰之人;以西北的風俗;膽怯者比戰場逃兵還要令人不齒;會受到所有人的蔑視。
扎瑪咬了咬牙;唰的一聲甩了聲鞭子;站起身來厲聲叫道:“比就比;我還怕你一個下賤的奴隸不成?”
“等等;”趙齊突然起身;笑著說道:“已經很久沒見過武藝這樣精湛的女子了;似乎自從南楓少將之後;帝國就再無女帥。這樣吧;剛才是比武藝;這一局就來比試射箭;大家看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心下了然;巴圖哈家族雄踞西北;勢力強大;老巴圖脾氣火爆;若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帝都有所損傷必定大發雷霆;心懷怨憤。再加上這扎瑪郡主向來以箭術精湛著名;趙齊所言;不過是為西北挽回顏面罷了。
她一個小小的女奴;槍法雖是高明;箭法卻不一定出眾;等著看熱鬧的眾人不由得大失所望;卻也無可奈何。
然而;上首的第七席上;紫袍白裘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領教過楚喬精湛箭術的諸葛玥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果然;只見扎瑪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得意洋洋的取了一隻勁努;冷然走到場中;說道:“你先來?”
“不敢;郡主先請。”
扎瑪冷笑一聲;揮手摸出三隻勁箭;彎弓而上;颼的一聲;三隻利箭同時而出;閃電般的射向百步外的箭靶紅心處;連珠迸發;風聲呼嘯;手段高超;頓時引起大片的讚譽之聲。
然而;如雷的掌聲還沒有停歇;只見少女陡然單膝跪地;拉動比她身高還要高上少許的巨大弓弩;三隻勁箭緊追著扎瑪的利箭而去;嗖嗖嗖三聲脆響;勢如破竹的穿透了扎瑪的三隻箭尾;幾乎和她同時射在箭靶紅心之上!
神乎其技;呼吸之間;高下立判!
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歡呼如雷;久久不歇。
“扎瑪郡主;承讓了。”
楚喬淡淡點頭;就走向大帳。
就連夏皇也微微動容;沉聲嘆道:“這樣的箭技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你身為女兒身;的確不易。這樣吧;就賜你脫離奴籍;到驍騎營做個箭術教頭吧。”
楚喬眉梢一挑;但仍舊重重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