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親衛頓時面色一黯;磕頭在地;悲聲說道:“屬下無能;請姑娘降罪。”
楚喬深吸一口氣;想起荊家的幾個女子;不知道她們會被嚇成什麼樣;沉聲問道:“她們現在怎麼樣?那群匪徒有什麼要求?可有傷害我們的人?”
那侍衛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回答道:“沒有;一個也沒傷到;他們是伏擊的我們;連受傷的兄弟都很少。原本他們是很兇的;威脅我們給他們傳話;後來聽說我們是大人的屬下;態度就大為好轉。”
楚喬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大人;那些人不知道我們是誰;他們劫我們的人;只為了找人傳話;他們說想要見您。”
“想要見我?”
“是的。”
楚喬眉心緊鎖;問道:“他們的首領是誰?”
“那人三十多歲;作戰十分英勇;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賊;像是得到過正規訓練計程車兵;他們整個隊伍的素質非常好;單兵作戰能力十分高明;武器裝備完善;卻沒有穿著正規的軍裝。他們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只說沒有惡意;只要大人見到他;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楚喬皺著眉沉吟半晌;突然說道:“備馬;我們去見見他。”
“你瘋了!”薛致遠一把拉住她的手;儘管兩人之間一直處於敵對關係;但是畢竟是站在同一個戰壕裡;男人沉聲說道:“現在出城;你不要命了?”
楚喬轉頭看著他;表情嚴肅的說道:“我的姐姐和部下;都在對方手中。”
“那又怎麼樣?你自己一個人就得了他們嗎?”
“難道薛將軍想要派軍隊給我嗎?不要多;五千人足以。”
薛致遠頓時語塞;他只是一個前鋒將領;曹孟桐如今要儲存第二軍實力;別說五千人;就是五百人他也無法調動。
楚喬冷哼一聲;爬上那名親衛牽過來的戰馬;跟在親兵之後;冷冷低喝:“駕!”
戰馬揚踢而起;向著城外絕塵而去。
薛致遠眉梢一挑;恰好此時有一名士兵牽馬過來;他一把奪過馬來;跟在楚喬身後;向著西城門狂奔而去。
北風呼號的吹著;漫天鵝毛般的大雪紛揚而下;遮住了天上的月亮;蒼鷹在雲層上盤旋;發出淒厲的尖嘯;四周白茫茫一片;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清。
然而;就是在這樣寒冷刺骨的冷風裡;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人流卻好似長龍般在緩緩的蠕動著;風像是撒了鹽的刀子;狠狠的發出怒吼割在人們的臉上;他們已經睜不開眼;可是這卻無損他們戰鬥的熱情。燕北的百姓們;他們接到了第二軍曹大將軍的守土徵兵令;紛紛帶著自制的彎刀;騎著家裡最強壯的馬匹;趕往北朔城;為他們心目中夢想著的大同獻出自己的忠誠。
這是一個彪悍的民族;生活在這裡的人都從小嫻熟弓馬;楚喬知道;只要稍加訓練;在這片土地上;就會誕生一個強大的無以倫比的軍隊。但是現在;看著這些信心滿滿頂風冒雪唱著燕北戰歌的漢子;她卻滿心傷懷;她想要攔住他們;卻只得到一些鄙夷的白眼;有人看到她和薛致遠三人向西奔去;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大聲罵道:“逃兵!”
“大人;快走吧。”燕洵留下的親衛兵回頭急切的說道。
就在這時;楚喬眉梢輕輕一挑;使勁一拉韁繩;馬蹄驟停。親兵奔出二十多步才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大人;怎麼了?”
楚喬皺著眉;側著耳朵;轉頭對一旁的薛致遠說道:“你聽到了嗎?”
“轟隆!轟隆!轟隆!”
滾滾如悶雷般的聲響緩緩傳來;越來越大;好似在地皮下面;鑽過人的腳心;從脊樑上爬了上來。
薛致遠眉毛一挑;頓時跳下馬背;年輕的軍官幾步跑上一旁的高坡;抬頭眺望;剎那間;薛致遠整個人愣住了;他遙遙的望向西方;久久一動不動。
很快;幾個同樣聽到聲響的百姓隨之爬上去;站在雪原上。
靜;死一樣的靜;很快;有人夢魘般的回過頭來;四下張望;伸著手;指著西方問道:“有軍隊?是我們的大軍嗎?”
大片的馬蹄聲從西方傳來;地平線下出現了一條淡淡的黑影;由一線;而一面;數目龐大;足足有上千人;聲如悶雷;從遙遠的落日山脈;賓士而來!
“快跑!”
凌厲的女聲突然響起;眾人一驚;齊齊轉過看去;只見一名一身戎裝的女子坐在馬背上;已經將佩劍拔出來握在手上;指著西方大聲喝道:“是大夏的軍隊!快跑!往北朔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