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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不會有事嗎?我們收了他們的贖金的。”

燕洵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來;指著前面茫茫的雪原;緩緩說道:“阿精;你知道燕北地圖上為什麼不標註雲碧這個地方嗎?”

阿精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這裡沒有用;”燕洵語調低沉;冷淡的說道:“這裡太小;怪石嶙峋;無法耕種;也不能做牧場;寸草不生;赤水不流經這;千丈湖離這也很遠;氣候惡劣;一到冬天就有雪災;地理位置偏僻;連犬戎人攻入關都不來這邊劫掠;無論是軍事上還是經濟上;都是燕北的負擔;沒有半點作用;所以連地圖上都不標註這裡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聲音那般低沉;緩緩的轉過頭來:“如今的諸葛玥對於諸葛家;就是雲碧對於燕北;存在只是恥辱和負擔。對於一個輕率冒進、肆意妄為;並且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對一個女人的迷戀上的帝國將軍;你以為等待他的下場是什麼?諸葛家的人和他撇清關係還來不及;誰會給他收屍呢?”

阿精恍然大悟;說道:“哦;難怪陛下要用姑娘做幌子;原來是志在諸葛家。”

燕洵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緩緩道:“諸葛玥的死只是個開始;諸葛閥、趙徹、樂邢將軍、還有當初舉薦他的蒙闐;都會受到此事的波及;大夏不是正在亂嗎?趙齊已死;趙嵩又是個扶不起來的;魏閥和趙颺的勢力太軟了;我不妨幫他們一把;只有大夏內部不穩;我的江山才能坐得穩當。”

阿精愣愣的說不出話來;他站在那裡;風吹著他的臉孔;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呆。

“阿精;別總和程遠較勁了。”燕洵看著他;皺著眉淡淡道:“你已經不是一個民間組織的刺客殺手了;燕北東征在即;你是我的心腹。玩政治;就要有一個玩政治的手段和態度;很多人是需要被犧牲的;如果你看不開這一點;那麼你永遠只能像大同行會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者一樣;做一輩子的黃粱美夢;卻一輩子都品嚐不到權力的味道。”

燕洵轉過頭來;不去看阿精呆滯的表情;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獅子雖然兇猛有用;但是難以控制;有些時候;他其實只是需要一群狗。

至於阿楚;她總會明白的;殺諸葛玥勢在必行;以她的名義設這個圈套也是無奈之舉;一來諸葛玥此人難以易與;若非非常手段實難掌控;二來;他也的確需要這件事情的後續效應;等到大夏因為此事分崩離析的時候;她自然會明白;他才是對的。

至於她對諸葛玥的感情;燕洵嗤之以鼻;當年他活著的時候他都不害怕;難道還會害怕一個死人?她現在只是像往常一樣;發發脾氣難過兩天罷了;時間會沖淡一切;而他;有的是時間。

阿精沉默著;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陛下;姑娘很傷心的;你不進去看看她嗎?”

“沒時間了;我今晚要去關上;趙徹來這夠久的了;該讓他回家去看看了。”

燕洵說完就離去了;阿精站在原地;看著燕洵騎上馬;在禁衛的護送下越走越遠;恍惚間;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在聖金宮裡他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自己當時勸他一切要以大局為重;他轉過頭來反問自己“若無阿楚;我要燕北何用?”

那句話他記得清清楚楚;直到今天尚在耳邊迴盪;可是現在;陛下是不是已經將這句話給忘了?或許他沒有忘;燕北始終沒被他放在眼裡;他的心太大;智慧也太高;他的眼睛;是望著整個天下的。

阿精低著頭;已然不知是非對錯;也許從他跟隨他的那一天起;就已然註定會有今日了。

他轉身向衛武所走去;以往挺拔的背脊不知為何竟有些彎曲;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再也無法挺直的行走了。

楚喬整整休息了五天;精神終於完全恢復了過來;紫蘇整日的陪著她說話;說她們小時候的事;說她從來沒見過的父母親人。紫蘇嫁人了;夫婿是一個軍官;昨日還見她接到了一封信;看那喜上眉梢的樣子;似乎很是滿足。

這幾天楚喬很正常;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平時不睡覺的時候;她還在院子裡做些拉伸運動;她之前大病一場;臉頰瘦的脫了像;現在漸漸好起來;只是面色仍舊是蒼白的。荊紫蘇很是奇怪;晚上的時候偷偷去看;卻發現她雖然躺在那裡;卻根本沒閉上眼睛;常常是睜眼到天明;一夜無眠。

今天是新年;關上的戰役三天前就已經結束;聖金宮急下八面金牌招趙徹回京;趙徹無奈下;只得撤兵;燕洵趁機攻打雁鳴關;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