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早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如今第三個孩子也就快降世;可是還是一副少女的嬌憨模樣。甩著鞭子;仰著小下巴;眯著眼睛瞅著趙徹;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已經有了身孕;怎麼還騎馬?我說的話你都沒往心裡去是不是?”
“嘁——”
完顏柔小聲的哼了一聲;滿不在乎的說:“我就是阿媽生在馬背上的;我們東胡的女人;可不像你們大夏的那麼嬌柔。”
說著;她突然跳下馬來;幾步跑到趙徹身邊;手足並用的就往他的馬背上爬。看那架勢;似乎想和他共乘一騎。
“拉我;拉我一把!”
完顏柔踮著腳;在一旁叫道。肚子大了;上馬的確是不方便了。
趙徹看著她倔強的小臉;終於無奈的敗下陣來;嘆了口氣;將她拉上馬背。卻怎麼也不敢策馬狂奔了;只是輕踢著馬腹;讓馬兒慢慢的走。
而口口聲聲說不像大夏女子那般嬌柔的完顏柔小姐;也乖乖的靠在丈夫懷裡;笑眯眯的樣子;像是一隻吃到了魚的貓兒。
剛回到宮裡;就有下人來報;說是內陸的戰報。完顏柔氣的罵罵咧咧的;嘟著小嘴就回了後宮;說是要去找兒子蹴鞠。
趙徹一邊往政殿走;一邊吩咐下人看好她;午後的陽光暖暖的;隔著窗格子灑在地上;一片金燦燦的明黃。
訊息是趙颺的人送來的;內容和諸葛玥說的大同小異;只是更為詳盡一些。
趙颺這幾年一直在北地邊境活躍;知道的多一點也不足為奇;更何況諸葛玥這封信應該是半個月前就發出的;那個時候戰況還不激烈;他能提早察覺到事態的嚴重;已經不簡單了。
魏舒燁早就知道諸葛玥寫信不會就那麼點事;只是他剛剛遠征土谷渾回來;趙徹不想讓他擔心罷了。所以他剛剛回家打了個轉;就進了宮;剛進政殿;果然見趙徹招了一群將軍大臣;正在商議軍事。
討論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晚飯時間到了;完顏柔派人來催了好幾次;差點就要親自來跟大臣們拼命了。諸位元老們終於不得不滿心忐忑的出了宮;趙徹留魏舒燁吃飯;魏舒燁也沒拒絕;只是吃飯的時候;不免要被想要霸佔丈夫的某女人活活剜了好幾眼。
吃完飯;兩人就進了書房;趙徹開門見山的問:“這件事;你怎麼看?”
魏舒燁微微一笑;說道:“殿下應該早就有主意了;何必又來問我呢?”
趙徹眉頭一皺;說道:“我還沒決定。”
“殿下在猶豫;就是已經決定了。”
趙徹緩緩坐了下來;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壁;靜靜的不說話。
“靖安王妃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攻打美林關;放犬戎人東進;這簡直是自尋死路。殿下;這一次;就算她是我大夏的血親後裔;也不能姑息了。”
見趙徹不說話;魏舒燁繼續說道:“當初她幾次明的暗的殺害楚喬;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諸葛四早就出手了。這些年;卞唐不動她;青海不動她;燕洵不知道怎麼想的;幾次有機會;最後卻沒下手;再加上我們暗中維護;她也並沒有性命危險。可是這一次;她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趙徹沉默片刻;說道:“犬戎人已經打到北朔了。”
“大燕初立;不過六年的時間;國內勢力不穩;地方的大夏兵力還沒有完全拔除。淳公主打著光復夏室的旗號;的確能佔據一些便宜。但是隻要時機稍過;讓百姓和軍隊見識到犬戎的殘暴;必將倒戈;那時候;淳公主將陷入完全被動的局面;這個東陸叛徒的名號是擔定了。”
魏舒燁侃侃而談;幾年的血腥洗刷;他再也不是當年真煌城裡那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了。
趙徹皺著眉;緩緩說道:“張大人所說;你覺得可行嗎?”
魏舒燁失笑道:“殿下;你心裡心知肚明;又何必問我呢?”
趙徹看著他;過了一會;突然笑道:“的確;難怪阿柔說我越來越婆媽;果然是患得患失了。”
“上位者皆如此;以前你只是一位藩王;如今卻是大夏的君主;要對這麼多人負責;不能不謹慎。”
“我明白;燕北的統治已經穩定;如今北地局勢混亂;我們無法兩面開戰;同時兼顧的結果只能是一無所獲。這個便宜;我們佔不到。”
魏舒燁說道:“那諸葛四的提議?”
“再看看吧。”趙徹皺眉道:“我們和他不同;青海一直獨立在外;和內陸沒有根本的仇恨;而我們的戰士;尤其是上層軍官;對燕北那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