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岐對張清水的那句&ldo;明知是錯、明知後果嚴重卻偏要為之&rdo;徹底無語。知道是錯、知道後果還要這樣做,讓人怎麼說?黃岐問:&ldo;你想過這件事怎麼收場嗎?清姐,王涯幫過我們,不止一次,如果不是捲進我的事情裡,或許她是封家傳人的身份便不會曝露,她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境地。對,她為錢辦事、她自己曝露封家傳人的身份我們沒有責任,可這件事仍與我們有關,不是嗎?況且,她現在在幫我們尋找鬼丹,你怎麼能如此傷害她?就算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或者是仇敵,也不該這樣啊!&rdo;張清水說:&ldo;你說的我都明白。小岐,或許這就和我天生喜歡女人一樣,明知道喜歡同性會面臨極大的壓力甚至會失去一切,仍難改變自己的性取向。&rdo;黃岐叫道:&ldo;就算你對女人更有好感,沒選擇男人,你也沒和女人在一起啊!&rdo;張清水說:&ldo;那是因為沒找到非要不顧一切在一起的人。&rdo;黃岐問:&ldo;王涯是嗎?&rdo;如果是,清姐就不會如此傷害她。張清水搖頭,說:&ldo;我對她更多的是想佔有、征服。&rdo;黃岐問:&ldo;所以你也已經想過明天王涯醒來會找你算帳的事了?&rdo;張清水點頭,說:&ldo;做過的事,自然要承擔後果。&rdo;黃岐問:&ldo;如果她要殺你怎麼辦?&rdo;張清水說:&ldo;王涯不會,她沒有殺我的資本。殺了我,她也活不了,王成安是個傻子、失去她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封瑜琴等著她去救,封家的傳承等著她傳揚下去。即使有血海深仇,在她的眼裡我的命也沒有她自己、王成安、封瑜琴三條命重要。她要活就必須留下我。&rdo;黃岐聞言半晌無嘆,許久才嘆了句:&ldo;清姐,是非對錯、天理道義哪裡去了?事有可為有不可為,縱然你能篤定王涯奈何不了你,你摸摸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這樣和妖邪有什麼區別?心不正怎麼立身治家?清姐,你別毀了自己和張家。就算你現在捏著王涯的把柄她奈何不了你,將來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在她的心裡埋下仇恨的種子,時間越久她就越恨你,將來的報復就更瘋狂。我知道我說的你都懂,但我希望你能給王涯一個交待把這事了結。錯了,就該承擔責任,而不是一錯再錯繼續錯下去。&rdo;張清水沉沉地嘆口氣,說:&ldo;小岐,有些事不好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我和王涯之間並不會因今晚的事有任何改變。我對王涯有虧欠,我只能在能保她時儘量保她,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rdo;黃岐徹底無言,再不願與張清水多久,直接上床窩在床邊睡覺。張清水低嘆口氣,走到窗戶旁立在窗邊一夜無眠。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她何嘗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行事不正,她何嘗不想剋制自己的慾念,她又何嘗想滿心慾念腦子裡想的全是王涯,她何嘗不想清心寡慾做個行事端正、毫無差錯、十全十美的人?張清水在心裡念著王涯的名字暗暗地嘆了口氣。如果她今晚沒有見過王涯迷醉的模樣,而是把王涯交給王成安扶上樓或許情況便不一樣。然而,世上沒有如果,即使能夠重來,在那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她和小岐送王涯回房,而不是讓那三個中年男人或老吳的媽和兒媳婦送回去。男人送王涯回房不妥,吳婆婆和吳嬸是普通人把露出妖相的王涯交給她們就更不妥。張清水只能當自己命中註定有這一劫,自己在劫難逃。王涯從沉睡中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屋子裡只有她一人。她掀開被子,見到床頭擺著一套乾淨的衣服,自己身上的血漬已經被清理乾淨,身上塗著藥、以前留下的青色瘀痕消失了,青藤蔓捆縛在身上留下的傷痕已癒合,只留下一圈淺淺的痕跡。□傳來的隱隱疼意刺痛著王涯的神經,昨夜發生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如果不是黃岐來得及時,在她的呼吸剛止、離魂時便趕到搶救及時,她離魂後直接飄到中陰界又正好遇到她奶奶把她送回來,她已經是一個死人。王涯在生死之間轉了個來回,再加上之前的嶗山道士、昨夜的張清水以及奶奶的那番話讓她像撥開了雲霧,見到的雖然不是月明,卻掐掉她的最後一絲幻念讓她清醒過來。曾經的她只想救回奶奶、帶著她爸找個城市定居,憑著一身本事抓鬼除妖為人解隊、賺錢養活他們過些安穩殷實的小日子。她姓王不姓封,封家的滅門大仇與姓王的沒關係,冤冤相報何時了,老一輩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年輕一輩沒參與過當年的事都無辜,就讓往事淹沒在往日的歲月中。鬼家、張家、嶗山道士讓她明白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地異想天開,當年封家的事並沒有完。她不計較、退讓、寬宏大量換來的只是他們變本加厲的迫害。她王涯沒有資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