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是最好的態度。
良久,我直視著棚頂,猶豫再三,還是問了:“我……的臉,能不能恢復?”
花蛛蛛一手臂支起半個身子,一隻大白腿還在我唯一完好卻有擦傷的腿上,噌了又噌,出口的聲音似乎有絲勾魂的情慾:“臉很重要嗎?不過是張皮相,你也會在乎?”看這人,你只要一搭話,他馬上來了積極勁。
我目不轉睛繼續瞪著棚頂,就彷彿那裡有什麼值得我研究的重要東西:“如果沒有這張皮相,你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勾引我嗎?如果你不在乎,你會和一個滿臉皺紋,一笑漏風,面板掉渣的老女人Zuo愛嗎?別說不在乎,我初與爹爹,哥哥,若燻,紅依,綠意,朝,見面時,單單都是因為他們有著絕世之姿,才讓我心動行動。而我,縱使有萬般無賴難纏,巧舌雌黃,若沒有著這張還看得過去的面像,你覺得我能纏得上哪一個?”
一陣沉默後,我已經得到自己要的答案,想哭,又沒有力氣哭的感覺,很累。
無意間開始打量起這間民房,屋子不大,且小而簡陋,轉來轉去,只看見了一張桌子和一張床,而床上除了被料是上好棉錦,就連床本身都是破舊不堪的,我已經開始懷疑起它的承受能力及隨時會中止的壽命。
看來,我們從監獄逃出來後,爹爹他們就匆忙間徵用了這個地方,想然,因掛記我的傷,不會跑到太遠的地方,此處應該離大獄很近,危險時刻存在。身下上好的被子因該是哪位怕我不舒服,特意弄來的,真的是不顧及自己的危險。而這簡陋的地方,竟然多不出一張被子,那……他們這幾天,到底是怎麼過的?不洗臉,不睡覺,不吃不喝的就這麼守護著我嗎?心被狠狠的糾疼,比外傷還讓我痛了三分。
花蜘蛛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賣弄著風情道:“這幾天,可我把餓壞了,沒有人管我吃,管我喝,幸好我還有些滋補的藥丸,不然早就被他們虐待死了。現在,你的危險期已經渡過,趕快讓他們洗漱一番,我都被燻得暈頭轉向了。”
氣憤,千分萬分上億的氣憤!竟然如此不知道愛惜自己!
此刻,廚房裡正鏗鏗鏘鏘,劈里啪啦的亂做一團,傳來陣陣不同味道的菜香,那種香味也許是菜燒焦了的苦味,但聞到我鼻子裡,竟是那苦甜各參半的感動,所有的感官,已經無法在用語言來形容……
門簾被掀開,露出了哥哥滿是油煙的髒臉,左臉有著明顯的黑色油煙抓痕。
接著是若燻,再來是爹爹,然後是朝,大家七手把腳的將桌子抬到我旁邊,也將藏在身後的菜一一擺到桌子上,在剎那間完成了對我味覺的嚴酷摧殘!
我挑著眼睛,雖然看不到桌子上的菜色,但光那味道就已經讓我這個從來不挑食的人產生了不想再吃任何東西的衝動。但我知道,衝動是魔鬼,絕對的魔鬼,所以,我不能不吃飯,我只能忍著,忍著。
我覺得,如果今天這頓飯毒不死我,就說明我有過人的體制和耐力,以後就算行走江湖,有誰想毒死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若燻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到我身邊,在伸出手臂想要抱我的時候,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萬般不願的收回了手,隨即一臉興奮的對我說:“吟吟,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做菜!你一定要嚐嚐,這可是你第一次吃若燻寶貝做的東西啊。”
然後,他將自己的菜端了過來,非要讓我看看,我頓時臉上佈滿黑線,不停的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菜嗎?我真的懷疑它曾經遭遇過怎樣的蹂躪,竟然會成為黑糊糊的顏色?以至於我無法為其認主歸宗,分不清英雄的出處。
哥哥手一伸,將若燻揪出了我的眼前,自己蹲下後,用那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成就感十足的捧出了他的菜,對我鳳眼半眯:“弟弟,跟若燻一比,你就知道哥哥有多聰明能幹,持家有道,看看我做得——‘春前百花笑’!”
哎……哥哥,你不解釋還好點,好歹給了我一點想像的空間,至少你的菜能看出此青菜本來的歸屬範圍,是屬於蔬菜類地。但……被你這麼一說,我真想替這菜痛苦流涕一番,大好的名菜怎麼就攙雜了你這麼一突發的變種?本來一棵棵小白菜心裡應該包裹著各色各味的細膩肉料,蒸出來後,應該是一片荷葉拖著各色的小白菜花,可……如今我只看到了幾片不知名的綠葉和一團粘在一起,嚴重走湯的亂七八糟物,說句實話,有點像……嘔吐物!
我抬眼,用充滿不確定希望的目光望向爹爹,爹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微微泛起了淡若不察的粉色,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端來了自己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