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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綠意也鑽進了我的懷抱,抬起堅決的小臉,面露羞紅的對我說:綠意也要為絕色生漂亮的小娃娃!

哇哈哈,哇卡卡,哇咳咳……我又重新樂了一遍,在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大吼:報仇是小,賺錢是大!我要養孩子,一床,一炕,一屋子,一院子,一城鎮的孩子!我的願望就是,在全國各地都有孩子跟我叫媽,我要以數量決定質量,要走到那裡都有自己的家,都有自己的娃!

在紅依和綠意口吐白沫,左眼抽筋,右眼流淚,左腿成螺旋,右腿僵直的狀態下,我善良地結束了自己對美好日子的憧憬,給兩個受傷的人兒一人一口熱吻,將崩潰邊緣的人拉回到可以呼吸的現實中。

在我的堅持下,倆人又開始了小心翼翼的敘述,就怕哪件事又刺激到我,將本來很傷感,很憤恨,很血腥的場面,弄得笑著流淚,離瘋不遠。他們蹦出兩個字,我就嘿嘿傻笑兩聲,又蹦出兩個字,我又呵呵補了兩聲,不用疼就有孩子!不用疼就有孩子!不用……

等我笑夠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樂時,又開始催促他們給我講故事,結果,紅依噌地就開始噴火和我狂吼,說那不是故事,是事實!我兩又掐了一會兒架,最後被我一吻搞定,紅依滿臉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我正式講起了曲府的滅門事件。

其父柳峰懷胎十月後,產下紅依及其妹黃玉,又過兩年,產下綠意。從小父親教紅依撫琴,母親教綠意吹蕭,那是他們童年唯一的玩具。妹妹黃玉則是曲府上下全家的寵兒,沒有想要而得不到手的東西。母親告訴紅依,她與父親是幸福的青梅竹馬,師出同門,行走江湖的武器就是‘依琴’‘意蕭’,讓他與弟弟好好練習,保護好妹妹黃玉。紅依小小的年紀就信誓旦旦承諾了保護妹妹的誓言,每日揪著綠意努力練琴蕭,把綠意小小的嫩唇磨得出了血絲,哭著喊著去告紅依的狀,而父親只是溫柔而堅定的告訴綠意,要學會堅強!

紅依覺得把弟弟弄哭很對不起他,就偷偷領著弟弟鑽出牆外,到街上給他買糖葫蘆吃。天色漸暗,當他們邁動著小腿,從牆下的小洞鑽回府邸時,聞到刺鼻的血腥,看到無止境的紅河!屍體的殘骸到處都是,本應該幸福生活的人全部死不瞑目!至死都不相信,一切變化的如此之快。打鬥聲,求救聲,骨骼分裂聲,鐵器鏗鏘聲,人的哭喊聲,在落日的餘輝中,在流淌不息的鮮血中,將萬物渡上了畢生難忘的恐怖色調……

紅依突然想到母親說過的話: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好保護好妹妹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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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依將已經如冰凍木偶般的綠意藏好,偷偷跑去妹妹的房間,爹爹的房間,母親的房間,除了血,就是血,沒有人……當回過頭來,就看見整座院子都燒了起來,混雜了無數嘶心裂肺的聲音,恐怖的如同修羅地獄。

茫然,無措,恐懼,心寒,都如絞碎著紅依幼小的心靈。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生命的嚮往,不知道是否活著……

一手染滿血的手,突然撫上他嫩小的肩膀,將琴與蕭放到他手中,用最後的一口氣吐出一個字:走……

紅依顫抖的看著地上刀傷滿身,十指齊斷的父親,那陰森的百骨正搭在他嫩黃|色的小肩頭上。血,染紅了片片衣衫,就像世界上最恐怖的花,吞食生命的花。

走?去哪?沒有路可以走,就讓這片火海燃燒掉一切的恐懼和茫然吧……

已經虛幻的景象,熊熊燃燒的紅色火絢,就像地獄的懲罰,可人……又做錯了什麼?模糊的畫面裡,突然出現了粉色的小身影,小小的手死死攥著紅依的衣角,眼裡盛滿了恐慌的淚水,奶聲奶氣,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哥哥……

是的,不能死!還有綠意!還有不知道死活的妹妹!不能死!不能死!保護妹妹,保護弟弟,報仇!小人兒拖動著古琴,弟弟緊緊拉扯著哥哥的衣角,每一步都踏起一串血跡,跨過無數個殘體斷肢,看見熊熊烈火中,母親被釘在燃燒的木樁上,嘴角似乎帶著一抹未知的期許。

我想,如果我是那位母親,我也會有抹期許,希望溜出去的兩個孩子不要回來,不要面臨這種生與死的殘忍。

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這片曾經繁華嬉鬧,如今煉獄般的殘殺烈火;不知道他們小小的身心是如何承受從幸福的瞬間,跌落到無止境的修羅地獄;不知道他們小小的身影是如何拖動長長的‘依琴’‘意蕭’;不知道那天的夜裡是否有一處屋簷肯為他們遮風避雨;不知道那血流的紅河上,會不會因投下他們落寞的身影而嘆息……

我緊緊的依偎在紅依的懷裡,用臉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