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他老婆?!”吳欣然抗議道,一抬頭碰上任寬探尋的目光,又低下頭看孩子去了。這句話說得屋裡人十分不解,有人正要問,卻聽得任寬說:“你們聲音小點,不要吵醒了孩子。”他把孩子重新放回搖籃,“我們不要打擾晴雲休息了,都出去說話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說一聲。”路上王景明數落著任寬沒有事先通報自己已經回家。“今晚正好我叫了月珍來吃飯,你也留下來。”老人家命令道,“把任義也叫著,熱熱鬧鬧的。”
吳欣然瞪了他一眼。
“你指什麼?”吳欣然迴避著他的問題。
吳欣然不爽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回房間去了。馮月珍走上前來,笑著對任寬說:“任寬啊,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在王景明家裡就調戲起然然來。”
“太平山爬了嗎?”馮月珍繼續問道,“香港的夜市,任寬都帶你逛了嗎?還有月色下的維多利亞港灣……”
“都去看了。”吳欣然打斷她,抬起頭,傲慢地看著她,“該玩該逛的地方,任寬都帶我去了。”她顧不上王景明探尋的目光了,只是示威性地盯著馮月珍。
“是啊,阿公,你不曉得,任寬的菜做得有多好。”吳欣然撒嬌地拉住王景明的胳膊。
“我寫?你寫不是更有誠意寫?”王景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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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卷好字幅,準備下樓,吳欣然又對著鏡子仔細修飾了一番,一身新做的孔雀藍色旗袍,裹得有些緊,把自己的身材勾勒地嬌嬌翹翹的,就是行動不太方便,她抗爭性地做了幾個廣播體操的動作,調整旗袍的鬆緊。一看錶,已經六點多,趕忙鎖上辦公室門離開。下到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吳欣然突然玩心大起,跳上樓梯扶欄,不顧旗袍的尺寸,順著欄杆滑下去,快樂地大聲叫著、笑著,孩子一般從中獲得了巨大的樂趣。“哎……”任寬正好走上樓梯,看見她這一驚人舉動,不由得目瞪口呆,吳欣然則得意地朝他擠眉弄眼。
“文明?”吳欣然呆呆的喊著。
胡文明轉身就走。
“文明,你聽我……”吳欣然上前拉住他,卻被胡文明重重地甩開手,吳欣然懷中王景明的字跌落在地上。胡文明直接上了車,關上車門,疾馳而去。
胡太太識趣地說:“我不好問什麼,但是你做的,我還是知道些的。謝謝你,真的要謝謝你!”胡太太充滿感激地望著吳欣然。
“文明!”胡太太叫著自己的兒子,“怎麼不和然然跳舞呢?”老人家把二人的手放在一起,二人同時迴避著彼此的目光。
“我做什麼了?!”吳欣然奮力反駁,“我不過是從樓梯上滑下來,要跌倒了,任寬才扶住我的,有什麼了?難道要他看我摔在地上才是對的?!”
胡文明一時無言以對,但是他看得出來吳欣然與任寬之間的曖昧。“哪有那樣扶別人的,那是抱!”胡文明怒道,“別人一直都說你們關係曖昧,我都不相信,今日方才……你就是為了他才跟我要分手的嗎?!”
“什麼事,不能當著大家面說呢?”馮月珍和氣地面對著怒氣沖天的胡文明。
“胡少爺,這些寒暄客套的話,你我就不必了,還是直接一點吧。”任寬打斷他說。
“是嘛?”任寬不以為然的笑了,“依您所見,我應該讓然然掉在地上了嘍?”
“我的未婚妻!”胡文明糾正著任寬對吳欣然的稱謂。
“是嘛?”任寬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愛她。”
“我愛然然。”任寬又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
“可是她是我的未婚妻!”胡文明只能找到這麼一個論據。
胡文明真想上前和任寬打一架去挽回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可是他環視周圍,忍氣吞聲地說:“任先生,你怎麼可以公然勾……”
“你們說了什麼?”吳欣然看見胡文明蒼白的臉,問任寬。
“到底是什麼事?”吳欣然焦急的問。
“親愛的,”任寬親暱地在吳欣然耳邊低聲說,“和我跳舞的時候專心一點。”
吳欣然困惑地看著任寬,他正陶醉於自己的舞蹈中,像個勝利的將軍,而胡文明臉色慘白,在桌子邊一杯杯地喝著酒。
“跟我回家。”王景明上前低聲對吳欣然說話,犀利地看了任寬一眼,任寬鬆開吳欣然的手,讓王景明牽著她走開。“你不用跟來了。”王景明對跟出來的任寬說,拉著外孫女上車。
“我只是告訴他我愛然然。”任寬大步走出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