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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只是,他該祝福啊。

慷慨到可以奉她以性命,怎麼可以奉不上一句祝福啊!

可僅僅是十多日前,浪漫的巴黎之都,等不到位的花神咖啡館裡,她還嘟噥著,看樣子我在這兒喝咖啡的願望又泡湯了。然後她轉頭,問,喂!你最近有什麼願望嗎?說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的。

幫我?她一本正經的語氣讓他想笑,想了想,說,願望?那蠻多。

她說,那就說最大的那個。

他笑,比如找個人……暖床。

她小臉一繃,說正經的!

他笑笑,沒說話。

那天的陽光,那麼好,灑在臉上。很久,他低著聲音,極隨意,卻溫柔如誓言,說,娶她,做我的妻子。

她怔在那裡。

……

雨敲窗前,他苦苦一笑。

最後啊,你終於成了程太太,卻不是我的妻。

129 佛祖說,人生有八苦

就這樣,六月底,我回到了國內。

最初的三天的時間,都用在與時差做鬥爭上面,我不想出席柯小柔的婚禮時,自己頂著兩隻碩大的黑眼圈,像一隻剛捕回來的熊貓。

梳妝檯前,我盯著自己的臉,仔細地看。

低頭,手指所觸,是涼生在機場放入我手中的信封,拿起,反覆而仔細地看。抬頭,看著這偌大的房間,我迅速整理起自己的情緒,將它放入錢包裡。

佛祖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

這些,我都在一一體味著,或體味過;但是,我覺得佛祖少說了一樣苦——那就是被老陳這樣一個像奶媽一樣的管家聒噪之苦。

回國這三天時間裡,老陳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太太,您還是勸勸先生也回來吧!

他會笑著說,你看啊,就是工作再忙,你們倆既是大喜也總得拜見一下程家老爺子吧!本來這婚事就沒提前徵得……他說到這裡語氣弱下去,忙改口說,也能多在國內陪陪太太您……

這個時候,我就會看著老陳,皮笑肉不笑,轉身上樓。

這三天,我除了睡覺的時候,無一不遭老陳荼毒。他語言之苦口婆心,眼神之幽怨已登峰造極。

我開始煩躁,眼神之怨毒已經達到瞪誰誰懷孕的地步;在我徹底變成神經病之前,我決定將老陳趕回法國,原因是我和他八字不合。

涼生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快給他電話。

電話裡,他遲疑了很久很久,最終,同意。

他說,那麼大的一個房子你一個人住不害怕嗎?

我說,你忘了!這是國內!我有一堆狐朋狗友!

他嘆氣,讓步,說,好吧!

老陳下午走的時候,我將他送出門,說,你要是有本事呢,就將涼生親自押解回程宅!不過,陳叔,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說,人不是神,做不到誰都喜歡!你不能讓他既討程老爺子開心,又討周家喜歡,左右逢源,最後自己還本領通天!

老陳愣了愣,說,是,太太。

我說,無論是不是,以後,這都是與我無關的事,不要讓我去摻和這些我不想摻和、也沒能力摻和的事。還有……

老陳看著我。

我沉吟了一下,補充道,以後對我好一點兒!別大晚上餵我喝濃茶!別總話裡有話!別再做不該做的事兒!我可能比你想象的還笨!但我也比你想象的記仇!

老陳直接傻掉了。

我知道,在老陳眼裡,我這屬於“翻身小妾”把歌唱,他只等著將來看我哭的日子。但將來那麼遠,我只想今朝的舒坦快活。

送走蜜蜂陳後,我走到客廳大大的玻璃幕牆邊,想象著,曾經那些孤孤單單的日子裡,涼生,也曾這樣站在這個地方,握一杯紅酒,孤單地瞭望著,一城熱鬧繁華。

喧嘯紅塵再熱鬧,那也是別人的,寂寞愁苦,才永遠是自己的。

但我知道,這一生,即使有再多的愁苦,這座城,總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如果知道我回來,便會紛紛打車、開車、搭地鐵……蔚為壯觀地向著我奔湧而來時,我就覺得身上有種東西在復活。

什麼東西,我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整個人突然輕鬆了起來,有了依靠,有了安穩。我覺得友情最好的狀態就是——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

本來,朋友聚在一起,也不是發明*,進行g8峰會,只不過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和另一些無所事事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