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少年廝打的姜生;不是那個月亮底下讓涼生撕心裂肺喊妹妹的姜生……只要你不是,你都可以喜歡那個叫涼生的少年。
我一直想在某個時空可以交錯的時候,找到那隻叫姜生的傻貓,問問它,如果知道今生會這麼憂傷,還會不會為了一條肥魚,做一個這樣的交換?
用一條肥魚,交換這永遠無法說喜歡的一生。
這些想法,我都不能跟別人說,他們會笑話我是傻瓜,世上哪有什麼貓?世上哪有什麼前世今生?哪有那麼多冥冥註定?
北小武一直都說我是個傻瓜,可是,現在的我們都是傻瓜。他在等一個叫做小九的女孩,而這個女孩,可能一生都不會再回來。或許,在不久的某一年,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在異地寂靜的深夜裡,她會不會想起,曾經有一個叫北小武的男生,對自己那麼痴狂?會不會想起他時,也會清淚一把?還是,在冰冷的歲月裡,她已忘記?
當然,我同北小武的傷心,是未央如何也理解不了的。這七天,她一直陪在涼生身邊,給他清理傷口,照顧他起居。她常常給他從書上或者報紙上讀一些笑話,涼生總是安靜地聽,安靜地笑。未央也笑,像一朵盛開在涼生身邊漂亮的百合花。
這個時候,陽光總會灑滿我的臉,我的發,我的衣裳。我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涼生清透的眼睛,看著他的臉慢慢消腫,看著他的手臂一天一天恢復。聽著未央給他講的笑話,他們笑,我也笑。
儘管我沒太聽明白是一個怎樣的笑話,但是我生怕錯過了同涼生經歷的每一個開心和快樂的瞬間。生怕很多年後,我就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和他在同一個時刻笑,在同一個時刻哭。那麼多年啊,我們如同並生在一起的兩朵冬菇,倔強而頑強地相依相偎。那些在魏家坪的暗夜裡,兩朵連根的冬菇,拔了任何一朵,另一朵都會感覺到疼痛,那是一種連體的疼痛啊!
涼生對未央示意,他嘴巴輕輕地動,他說,未央,我床下有一個小陶罐,你幫我拿出來好嗎?
未央就俯下身,幫他從床下拿出那個陶罐,疑惑地看著涼生,問他,這是什麼?
涼生笑,說,很多年前,我種的一株植物。
未央呆呆地看著陶罐裡綠油油的植物,轉而笑,那是什麼植物呢?
涼生眼睛晶瑩起來,他笑了笑,可能是傷口還疼,所以他的笑容在那一刻顯得有些呆滯,他說,未央,這是一株姜花。
姜花?未央的身體明顯一顫,但是臉上還是堆著笑,她看似愛惜地撫摸著這株綠油油的植物,漫不經心地問,這株姜花陪你多久了?
涼生想都沒想就回答,快十三年了吧。
未央的嘴角盪開一個極其美麗的弧,她說,那它叫姜花,為什麼不開花呢?
涼生望著窗外,我緊緊躲到一邊。他說,未央,有些花,註定無法開放,就如這盆姜花,我每天能夠看到它綠油油的樣子,已經很開心了,並不指望它能夠開花。不過,未央,聽說,姜花很美,有白色的,也有黃色的,總之,那麼燦爛,你如果看到,一定會喜歡上。真的,未央。
未央笑,我知道,就像你那個妹妹,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石頭見了也沉不下大海……呃,真遺憾,那以後,它還會開花嗎?
涼生愣了一愣,笑,說,未央,其實,我告訴你,這是一盆永遠無法盛開的姜花,它永遠都不可能開花的。
未央緊緊盯著涼生清涼的眼睛,她說,為什麼呢?
涼生嘆了一口氣,他說,未央,你別問那麼多了,總之,這是一株註定悲傷的姜花,永遠不可能綻放。有很多事情都沒有為什麼的。譬如,你喜歡上一個男生,為什麼?譬如北小武會對小九不死不休,這是為什麼?譬如,你對姜生那麼冷淡,她卻會在江邊不顧生命將你救上岸,這是為什麼?
未央淡淡一笑,她說,涼生,我覺得姜生之所以救我上來,並不是因為她想救我,而是因為,她怕知道,當涼生你跳下水,你會先救誰?說完,她的眼睛如同一張密密的網,緊緊攏住涼生的眼,她說,涼生,你會先救誰?
涼生說,未央,我累了,我不願意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對不起。
未央冷冷地笑,說,算了,我一點都不通人情,畢竟她是你的親生妹妹,骨肉相連,怎麼可能要你為了我,放棄救姜生呢?我真不通人情。
涼生沉默了半天,他說,未央,你幫我從陶罐裡拿出一粒沙,替我扔掉,好嗎?
未央說,涼生,你說過,這麼多年,你每天都要從這個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