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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而是藍色的……

“那個小姐沒事吧?”有一些聲音從他們的周遭發出,茫然隨聲望過去,幾個陌生人舉著手電筒正照耀著他們。

“沒事了!她清醒過來了。”她頭上的聲音清楚、有力的說道。

醒……

在說什麼啊?她一直是醒的呀……她身軀不覺開始顫抖,不!別告訴她這只是夢,皓在這的,在這的……“我……”只說了一個字,聲音就抖得無法再完成一個字句。

帝在她完全虛軟前,攔腰抱起了她,俯望她的面容是平靜的。“『夢遊』小姐,你這回真的夢遊了。”

夢遊……她不禁用力揪緊他胸前的衣服。

“抱歉!打擾大家了,趕快回去休息。”帝一邊向眾人示意,一邊抱著她往回走

葡萄香味陣陣傳來,她發現自己還是身在葡萄園中,不過天已暗,沒有太陽、沒有藍天……

一種超越現實的感覺籠罩住她,讓她無法有所反應。

似夢非夢?

他把她抱進屋中,進去後有著一頭耀眼金色頭髮的中年婦女迎著他們。“找回來了嗎?沒受傷吧!”那女人嗓門很大,帶著某種鄉音的德語,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能感覺到其中的關切。

“沒事!羅莎、梅特,謝謝你們,給你們帶來麻煩,接下來交給我處理就可以。”帝穩穩地說道。

他將她安置在一張木椅上,然後起身離開,再度回來時,手上端了一盆熱水,放在她面前。“你可以自己來嗎?”帝輕聲問道。

她沒有反應,依舊張大眼睛,一臉茫然看著前方,帝望著她,然後苦笑,知道接下來做的事,影響他的程度遠過於她的。

在她面前蹲下,扭幹了毛巾,先為她擦拭臉、手,將指間夾帶一些枝葉的痕跡清掉,然後再將地那沾滿泥土的裸足放進水盆中,他一邊清洗她的腳,一邊觀察著,她的腳並不美,就像其它舞者一樣,包括他——腳底和指間都長了厚厚一層繭,這是舞者為舞蹈所奉獻的心力勳疤,他細細的洗著,不讓任何的塵泥附著其上。

熱水透過腳底的神經傳輸,鬆脫了她的失神,緩和了她的輕顫。

她凝住跪在地面一剛的男人,認清了事實,這人不是皓!皓不會在這,皓只會留在臺灣,因為——他已結婚,他已經有他自己的家……

心好痛、好痛,明明心已碎,為什麼還會感到疼痛呢?應該不要有感覺的,可眼前男人的溫柔舉止卻也同時讓她感覺到了。

水髒了,帝抬起她的腳,端起水盆出去,一會兒又端著一盆乾淨的水進來,再一次為地清洗著雙足,直到完全乾淨了,用毛巾擦乾了她的腳,然後彎身將她抱起,放回床上。

某種意念閃過,這種有若僕人侍奉的動作,他不該做的。

她凝著他的臉,他表情看似平靜,但眼底有著一抹掩不去的憂慮,是在擔心她嗎?“這裡是哪?”她輕聲問道。

他拍打著枕頭讓她半坐著。“你中暑暈過去,我把你帶到葡萄園主的屋子求援,我先讓你休息,因為你一直沒醒過來,我覺得不妥,便向主人借車出去買藥,跑了幾個地方才買到,回來時天色已晚,卻發現你不在,因為你的東西都還在,所以我不認為你會先離開,就請大家幫忙找,結果發現——你夢遊了,在葡萄園裡漫無目的行走著。”想到她方才的模樣,依舊很嚇人,怎麼叫都不理,令他又驚又急。

聽完他的話後,低頭一看,她身上已被換穿了一套陌生的白袍睡衣。“這衣服是女主人羅莎的,她為你換上的。”若非這襲白睡衣,他們還不容易找到她,在黑暗中,她有若一抹白色幽魂,有那麼一瞬間,他驚恐地以為就此再也抓不住她了。

“噢!”她垂下眼,片刻。“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她輕聲低語道。

“不用說這些。”他頓了一下。“我們現在還是夥伴,不是嗎?我有買藥回來,先吃些東西再吃藥。”他將盤子端了過來,上面盛了幾份三明治和一杯新鮮葡萄汁。

低聲道謝,接過後慢慢吃了起來,只是吃到一半,淚水再也抑不住的流出來。

不知告訴過自己多少次,不可以再哭了!不能再哭了!可沒用呀!

他凝著她。“那個叫『皓』的……就是傷你最深的人嗎?”

那個名字在瞬間撞開了她僅餘的心防,一直鎖著的淚閘再也關不住。

夢中最深切的期待,清醒後現實的失落,天堂地獄般的來回,讓她再也承受不住,數個月拚命遺忘和忍住的東西全都湧上,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