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心力大聲呼喊。“你快來救我!”
可是她的呼救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偌大的世界裡,似乎就只有她一個人存在。
不!不應該這樣的!有誰?誰可以來救她……
救救她呀……
感覺到身後有人存在著,她立刻轉過頭,是辰揚和婉宜,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
“婉宜、辰揚,快來幫我!我的腳受傷了,辰揚,你帶我去醫院,然後——婉宜,拜託你去找皓謙,看他到底哪裡不對了?在不高興什麼?為什麼他會想要離開我?跟他說別那麼衝動,我們再談談,好不好?”
但他們兩人只是動也不動的,站在原處靜靜地凝視她。
“婉宜?辰揚?”
辰揚先向她揮了揮手,接著連婉宜也對她揮了揮手——
然後——玫藍睜開眼,瞪著灰白的天花板。
啊!原來是夢!
……太好了!既然只是夢就好,不會成真的。
她欲推被起身,想如往常般的先去梳洗一番,將殘留的睡意襲去,然後喝下一杯現打的新鮮活力果汁及充滿營養的早餐,便要到學校去練舞。
可才一動,卻發現自己全身被束縛住,動彈不得。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開口欲叫喚時。
門開啟,一個穿著護士服的灰髮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快速的用一連串的法語對她說話,片刻,才聽懂婦女話中的意思。
感覺好一點沒?想不想吃東西?你睡好久了……
眼珠子跟著那護士轉,看著她調整點滴,調高床墊讓她得以半坐,先用溼紙巾擦拭她的臉,然後又走出去推餐車進來,開始喂她吃東西。
她轉過頭避開護士餵食,先瞪著自己的手,被布條綁住了……然後再慢慢將視線移到她的腳,雖有被單遮蓋,但她已很清楚地知覺到——腳受傷了,被一層石膏給裹住了。
她閉上眼睛,一切都記起來。
不是作夢,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受傷了!
“來!吃飯了。”護士小姐柔聲說道:“你呀一睡就睡很久,怎麼叫都叫不醒,醫生說以後會減少鎮定劑的藥量,讓你不會再繼續昏睡下去。”
昏睡……
她張開口溫馴地接受餵食,食物並不可口,但那溫熱的液體滑過她的喉嚨,也令她恢復了說話能力。
“今天……是、幾月……幾號?”她說話仍有些困難,喉嚨隱隱作痛。
“五月十五日。”護士露出訝異的表情。“你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嗎?”
算了一下日子,她公演那一天是五月一日,算一算,原來已經過了快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發生過什麼事?她幾乎都不記得,唯獨清楚記得的是——
她的愛人離開她——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
她的好友同樣的也離開她——一個用死亡、一個回臺灣。
原來夢不會跟現實不一樣……
吃下另一口熱湯。
“可……可以為我……鬆開手,讓我……自由嗎?”她語氣溫和且態度理智的說道:“我……我想自己進食。”話終於可以說得較流利了。
護士露出猶豫。“可是……我們怕你又傷害自己。”
哦?她做了什麼嗎?
搖搖頭。“抱、抱歉,我、我不記得我做過了什麼?”微扯嘴角。“你……方便幫我……叫、叫醫生來嗎?……由他來判斷,可以嗎?”
“噢!好的,等我一下。”
護士一離開,她的臉上再度恢復面無表情,轉過頭,看向被窗簾遮掩住,只窺得見一小縫的藍天。
終於明白——
夢與現實既然沒有分別,留在夢中或是現實,似乎也沒多大的差別,因為都一樣讓人感覺痛苦萬分!
可是——在夢裡她逃不掉,更駭人的是,她完全沒有真正的力量足以對抗,但在現實——在實體存在中,她想——應該可以找到一勞永逸的方法。
一個無論作夢或清醒時,都可以不再感受到任何痛苦的方法。
第二章
一輛賓士車在筆直、寬廣的高速公路上疾速行駛著,這裡是德國,唯有在此才能明白什麼叫高速公路。因為德國的高速公路不限速,愛飆多高速就多高速。
玫藍閉著眼在後座冥思,坐在身旁的則是她的復健指導師羅耶瑪麗,一個有著蘋果般的圓臉,笑起來很有媽媽感覺的中年婦女。
不過別被羅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