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一輛車身上印有“諾丁漢森林”字樣和森林隊標誌的紅色大巴車安靜的停在門口。等待載他們去目的地紐登球場。
看到站在門邊,一言不發的主教練,球員們不自覺的小跑起來,抓緊時間上車。有些球員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剛剛在聯賽中擊敗了保級的直接競爭對手水晶宮隊。主教練反而不高興了?
自從比賽第二天訓練開始,就幾乎沒有人見到託尼·唐恩教練笑過。
所有隊員都上了車。沃克走到唐恩身邊對他說:“託尼。人都到齊了。”
“嗯。教練組的人呢?”
“他們先走了,帶著裝備。”
唐恩點點頭:“我們也走吧。”
就在他打算跨上車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唐恩先生!等一等!唐恩先生。等一等!”
“啊。布魯斯。”唐恩扭頭看到手拿黑色皮套小本子。氣喘吁吁的大堂裡面跑出來的諾丁漢晚郵報記者皮爾斯·布魯斯。“有什麼事情嗎?”
布魯斯一口氣跑到他跟前。手撐著膝蓋,弓著腰大口大口的喘了一會兒他才起身看了看大巴。斷斷續續地對唐恩說:“很……抱歉,能、不能讓我搭一下車?”
這個要求讓唐恩有些吃驚。“讓記者上球隊的大巴車……布魯斯,你這要求可真……與眾不同。”
“實在、實在抱歉…我睡過了,我的同事們都走了。他……他們一定以為我先出發了。”布魯斯手足無措尷尬的解釋道。
“你可以去叫計程車。”唐恩指指外面大街。
“我……我皮夾放在包裡。被同事們一起拿走了。”布魯斯紅著臉說。
唐恩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可憐倒黴蛋,想想他沒少在報紙上幫自己說好話。現在他有難處自己不幫忙也說不過去。
沃克上了車發現唐恩沒有跟著上來,球員們又都在扭頭看窗外。於是他重新跳下豐。“怎麼了?託尼……”他看到站在唐恩旁邊的晚郵的記者。“布魯斯。現在可不是採訪的時候。”
“沃克先生。我不是採訪……”
唐恩打斷了他的話,對沃克說:“他是一個因為睡過頭,被同伴們拋棄的可憐鬼。現在要搭順風車。”
然後他向布魯斯揮揮手,”上車吧!你得慶幸自己不是女人。”
在職業足壇裡面有一些禁忌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不能忽視的。比如有一條就是絕對禁止女人和球員們同乘一輛大巴。那會被視為是失敗的不吉兆頭。所以唐恩才這麼說。如果布魯斯是女記者。那麼就算唐恩他同意了。球隊裡面其他人也會堅決反對讓一個女人上車和他們同去紐登球場的——在重要比賽之前、所有人都會變得很敏感和迷信。
“太謝謝了。唐恩先生!還有沃克先生。感謝你們……”布魯斯感激的向兩個教練致謝,還想上來握手。卻讓唐恩一巴掌推上了車。”
“別廢話了!我們已經耽誤的夠久了,要謝謝的話。繼續幫我們在報紙上說好話吧!”
“一定一定……”布魯斯跌跌撞撞的爬上車。看到一群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的球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揮手打招呼。“你們好。大家好…我,呃,我……”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丟人的理由時。唐恩從後面上來。用手指著他對球員們大聲說:“這傢伙是個睡過頭還身無分文的倒黴晚郵報記者!”
“嗚——”豐廂裡面頓時響起了幸災樂禍的噓聲和笑聲。
“記者先生。明天的《諾丁漢晚郵報》的頭版頭條定不是我們晉級聯賽盃半決賽的訊息。而是你!”有球員大聲喊起來,這引發了球員們更大的鬨笑。就連唐恩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拍拍布魯斯的肩膀。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不管你在這車上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不希望在第二天的報紙上看到。我只是讓你搭車。可不是允許你採訪。”
布魯斯點點頭:“放心吧。唐恩先生。我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就好。我可是因為信任你才讓你搭車的。”說完唐恩站起來高舉手臂,大聲喊道,“開車!讓我們去米爾沃爾的主場幹那群雜種!”
“噢——!!”球員們揮舞著拳頭齊聲附和道,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睡意被一掃而光。
布魯斯偷偷抹了把汗,難怪唐恩不讓他把所見所聞捅上報紙呢…這些東西,也許只有日後當他退休了打算寫一本有關諾丁漢森林或者託尼·唐恩。又或者他自己的私人傳記時。才會得到披露吧。
紅色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