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趕快回來邀功罷?”蘇顏聲音很淡,冷冷打斷:“你確是用了很大心思,不過只是為了討好咱們門主,還有什麼為本門著想麼?你被他人利用尤不自知,卻還興高采烈地跑回來獻寶,當真是……沒有用的廢物。”
那男子聞言大驚,連連叩頭道:“屬下不知,不知……”
蘇顏聽著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坐在位子上冷冷笑著,雖面上毫無波瀾,但心情卻是極其地差。
剛剛門主在房內大發雷霆,極盡破壞之能事,歇斯底里地非常徹底。
屋內的傢俱擺設又被破壞一空,一個藍紋白玉花瓶更是毫無顧忌地直接向自己迎面砸來。
蘇顏輕撫眼角——那裡剛剛被擦出一道傷痕——不由得自心底冷哼一聲: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
這個女人永遠不管他人想法,只要自己的一時痛快。她自己一怒之下下令剿滅霹靂堂,現在發覺落入了圈套,卻又拿她蘇顏來撒氣!這女人的反覆無常與歇斯底里早已令人厭煩,看著那一具腐朽破敗的空空臭皮囊,一天一天讓她倍覺噁心!
這瘋狂的女人從小把自己養大,栽培她摧殘她,其實只當她是條狗而已。
自己與韓佑峰相比,在那女人的心目中永遠是天地之別。
蘇顏緩緩冷笑,看地上跪著的男人看著自己,已微微顫抖起來。
“藍令使,你武功不低,但在我落玉門內,卻最不缺武功高強之輩……”蘇顏緩緩吐字,欣賞著那人眼底不斷湧出的絲絲恐懼:“既然,那神出鬼沒的滴血刺客已殺死本門十位高手,我便不在乎再多死一個。”
地上的藍令使全身一僵,聽得蘇顏緩緩輕道:“來人。”他愕然抬頭,看那蘇顏正在對自己冷冷微笑:“拖下去,殺。”
“你……!”藍令使大駭,握緊拳頭顫聲道:“為何要殺我?!”
“你給落玉門帶來了禍患。”蘇顏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滾落地上的錦盒旁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那塊奇異的石頭:“門主剛剛剿滅霹靂堂,現下外面都在四散傳說血玲瓏就在我落玉門內,而你,卻在這個時候拿回來一塊被稱為血玲瓏的石頭……”她冷冷笑著,看著藍令使那鐵青的臉,緩緩而道:“我不想知道這石頭是從何處而來,如何得到,但在這個時候,肯定是假的。你已犯了門規,按罪當死。”
藍令使僵著身子站起來,怒聲道:“蘇顏,我為落玉門鞠躬盡瘁十幾年,你一個毛頭丫鬟有什麼資格殺我?!”
蘇顏眼眸一瞥,淡淡道:“沒有資格麼?我現在是本門後主,不管以前是不是毛頭丫鬟,此時殺你足矣。給我拉下去!”
她話音剛落,藍令使身形忽然一閃,剎那間來到蘇顏面前手掌直向她的頸間斜抓而去。蘇顏早料到他有此招,鮮紅色的袖袍一揮,竟不躲不閃直向藍令使胸前拍去。“噗”的一聲,藍令使的手掌並未觸到蘇顏一點半分,便口吐黑血,駭然望著蘇顏抓向他胸口的手指。
十隻手指皆扣入胸前血肉之中,下一刻鮮血噴湧,蘇顏撤手一躲,大殿上頃刻間血紅滿地。
一招刺向心髒,鮮血噴湧,血紅滿地。那位滴血刺客殺人時,是否就如此般場景?
蘇顏輕輕一笑,這一點,其實很多人都可以做到。
以霹靂堂那些殘兵弱將的本事與膽量,根本不可能計劃出買兇殺人這種事。
現在,又有人利用門內役使,送上了一塊“血玲瓏”,那樣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有人,正在暗中策劃,處心積慮對付她落玉門!
蘇顏冷冷一笑,拂袖昂首。
既是如此,那便來吧!落玉門從不怕他人的挑釁與算計。因為這裡有一位瘋狂與歇斯底里的門主,還有一位精通心機與謀算的後主。
哼哼,後主。這個位子,是自己從當年被門主收養的一群孤兒當中廝殺叛逃,踏著她們的血與骨頭,一點一點爬上得來。
她蘇顏有著和自家門主相同的殘忍與兇狠,卻比門主多的是——冷靜與明智。
冷靜與明智,這兩樣東西怕是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蘇顏看向堂下駭然而立的一群人,輕輕甩袖,拂落剛剛沾惹的半身血塵:“你們看清楚了,即使武功再高,若膽敢違抗命令,都會是這般下場。”她眼角瞥著那刺目的血跡,淡淡道:“落玉門內,只可以站著進,躺著出,你們每人身上均有門主特地為你們種下的蠱,而操縱它們的權利,在我手中。”
非常滿意堂下各個露出的驚恐神色,蘇顏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