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由身形晃了晃,癱坐在地上,“離開?”她諷刺地看向季允鶴,“今時要我離開,早先你又何必要娶我進門?再沒有比你更傻更蠢更冷血的人了!你活該!你活該難過一輩子!你活該與柳寒伊分開!因為你竟死活不放天子鍾情的女子,因為你根本沒資格得到任何一個女子鍾情!你蠢,蠢啊!誰都不該離開,誰都沒有錯,錯在你,該死的該走的是你啊!”
“不知你這些怨懟從何而來。”季允鶴很不理解地看著太夫人,只是他從來不是願意說出心中計較的男子,因為眼前人,不值得。之後喚來小廝,“請她出去。十日期滿後,再放她入內。”
太夫人離開的時候,滿心茫然、愴然。
真要走投無路了吧?
短短期限內,她能想出什麼法子,讓衛昔昭願意回來,哪怕住上幾日?
她只是在為青坤打算,這算是貪念麼?就算是貪念,就該受到這樣的刁難、懲罰麼?
還能尋到什麼理由、什麼機會?
不在一屋簷下,想想都覺得希望渺茫。
衛昔昭身邊的人,是難尋差錯的。
與衛昔昭敵對的人……安樂公主蕭龍淇、駙馬莫兆言,仇恨再深不過,只是如今不知下落。
蕭龍洛算麼?似是而非的人,還是不要去冒險了。
再有,就是陸家人、許家人。
陸家也好,許家也好,都在京城,與他們一起商量個對策,應該是不難。
只要把眼前這一關過了,怎麼都好說。
而讓她走到這般境地的人——季允鶴!太夫人回頭望向楊柳畔,眼中閃過寒光,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
太多年了,他過夠了,她又何嘗不是!
——
蕭晨述利用京城一些關係,已開始查詢丁蘭心兄嫂在京城何處。只是京城地方不小,人口繁多,不是短期就能找到的。
丁蘭心雖然比誰都心急,卻是明白這一層道理的,言語中間從來是千恩萬謝。
只是三兩日的光景,裴孤鴻成了季青城的跟班這件事,被人們宣揚開來。衛昔昭起初還不信,直到蕭晨述也點頭說是,她才真切地笑了起來。
蕭晨述這一日心緒不錯,懶懶歪在紅木透雕椅上,和衛昔昭講述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世子真是太不走運了。”衛昔昭忍著笑,由衷地道。
“世子也真是腦子太不靈光。”蕭晨述評價完畢,因為今日還有事,便沒留下來教導衛昔暋��酒鶘碚稚蝦諫矗�跋然厝チ耍�魅趙倮純茨忝恰!�
一身男裝,颯爽風姿,衛昔昭看著覺得悅目,心裡很是羨慕。那塊黑紗大抵會惹得人亂想,可她身邊本就是非多,也不少這一件。
幾日沒見到季青城了?
衛昔昭輕輕嘆息。
這一日的掛念深一些,季青城竟在今日晚間過來了。
聽飛雨說的時候,衛昔昭正窩在書房的美人榻上昏昏欲睡,慵懶地睜了睜眼“來了就請進來吧。”
隨著熟悉的氣息趨近,能夠感覺到他到了美人榻一側。
季青城俯下身,輕抬手指,颳了刮她鼻樑。
衛昔昭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一側,繼而,手又向上摸索,尋到他的肩頸。
“昔昭?”季青城輕喚道。
“嗯?”帶著幾分不情願,長睫向上抬了抬,又輕輕闔上。她有些倦了,又是因為面對的是他,便放縱自己那份慵懶。
季青城寵溺地輕笑著,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唇。
衛昔昭唇角弧度柔和許多,側了側頭。
“沒精神與我說話了?”他柔聲問。
衛昔昭勾住了他頸子,“是我願意聽的話麼?”
“不清楚。你想不想聽?”季青城想勾起她的好奇心,趕走她的倦意。
“不想。”衛昔昭睜開眼睛,視線自他眼睛轉移到他雙唇,帶著些調皮地笑了,一手覆上他臉頰。
這般的視線,這般的笑,令人怦然心動。
緩緩靠近她,銜住嫣紅雙唇,並不急於索取。
牙齒輕叩,細細啃噬。
那環在他頸部的素手便一分一分加了力,呼吸略略急促了一些。
季青城將她抱起來,身形在美人榻上落座,將她安置在懷裡。
衛昔昭沒了睡意,卻不改那份狡黠,“你想不想我?”
“嗯。”
“那怎麼到今日才來看我?”衛昔昭有些不滿,“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