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默邊走邊說了丁蘭心的事。
蕭晨述收復西域也是功不可沒,怎奈她回來後什麼都不要只是消沉度日,威望雖有,卻不能使得相關官員盡心辦事。若非因此,季青城也不會干涉此事。
衛玄默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爽快點頭應允下來。之於他們兩人,只是一句話的事,卻能早日給蕭晨述、衛昔昭解決這點事,何樂不為。
——
近正午,衛昔晧奉父命去往衛昔昭府中,為的便是丁蘭心的事,想盡可能多瞭解一些丁蘭心兄嫂各個細節,這樣尋找起來也方便。
衛昔昭還未回府。
丫鬟聽他說了來意,想到丁蘭心就在室內,就裡外通傳了一聲。丫鬟是想,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公主府內沒有那麼多講究,丁蘭心也未到及笄之年,那些個禮數什麼的,就不需太過計較了。
丫鬟這番好心,丁蘭心和衛昔晧自然不會回絕,片刻後,衛昔晧被請入室內。
丁蘭心正在將案上的賬冊、算盤、筆墨等等收拾停當,聽到腳步聲,忙上前施禮。
一襲淺色素淨衫裙,肌膚白皙通透,人淡雅如湖上煙波,眉間卻有一顆妖嬈嫣紅的美人痣,唇角弧度延逸出若有若無的笑。
衛昔晧家中的幾個姐妹,皆是美貌,而性情迥異。亦是因此,他平日能看到眼裡的女子,真的不多。這一次卻是不同。
看到案上算盤,衛昔晧不由問道:“你在幫大姐核對賬目?”
丁蘭心恭聲道:“是。”
衛昔晧走到案前,看到一張宣紙上工工整整記錄著有出入的賬目,字跡娟秀靈動,如其人。不曾自幼苦練,寫不出這樣一手好字。
現在不是看這些的時候,找她是有正事要辦。剛要說起,衛昔昭回來了。
衛昔晧看出她臉色很差,鬱鬱寡歡,只是礙於丁蘭心在場,也就沒有詢問。
衛昔昭聽說了他的來意,就轉身去往別處,“你們說正事,我有些累了,去歇息片刻。”
之後衛昔晧落座,詳細詢問。
丁蘭心一一娓娓道來。
得知她的兄長是丁賀,衛昔晧不由暗自吃驚,便又問道:“是祖籍南京的丁氏?”
丁蘭心稱是。
這女子竟出身於富甲一方的丁氏家族。衛昔晧也就完全明白她為何被劫持了,歹徒定是要利用她換取不菲銀兩,之後仍是不解:“你們怎麼會趕來京城?”心裡又忍不住笑衛昔昭——他這大姐對此並不知情,可見她偶爾也稱得上粗心大意。再轉念一想,也是,蕭晨述帶來的人,任誰也不會戒備,更不會有意探詢種種。
丁蘭心如實道:“是兄嫂想來京城轉轉,看看在此地能不能立足落戶安家。”
這樣尋找起來就很容易了,將京城的客棧一一查了去便是。若是找不到,那麼很可能是丁賀夫妻擔心妹妹安危,四處奔走設法搭救,人在不在京城都說不定。
可是兄妹兩人的名字,再想想丁賀富甲一方已有多年,便讓衛昔晧又生狐疑:“你們兄妹之間——為何讓我覺出種種不妥?”
丁蘭心猶豫半晌才道:“實不相瞞,民女本非丁氏人,只是兄嫂憐惜我幼年身世可憐,便將我帶在身邊,撫養至今。”
這番仁厚之舉,讓衛昔晧意外之餘,對從未謀面的丁賀生出了幾分敬意。
衛昔晧回到衛府之後,當夜與衛玄默細說了詢問得來的這些事情。
聽到最後,衛玄默也不由頷首讚道:“人都說商人唯利是圖,丁賀倒是個例外。”之後忽然問道,“丁蘭心芳齡幾許?”
問了衛昔晧一個措手不及,也搞不清父親是什麼意思。
“若是你覺得丁蘭心人品舉止尚可……”衛玄默說到此處,話鋒一轉,“丁賀在京城不會沒有立足之地,甚至會引得心有貪念的官員爭相拉攏,這樣的人家,與其被人牽制將家產給了貪官,就不如與我們衛家結親,我們衛家不要他的家產,只要他給朝廷、百姓造福。”
原來是這個打算。衛昔晧心中腹誹道:父親如今當官總算是盡心了,大事小事總是與朝政百姓聯絡在一起,不似在龍城,一年一年只是等著出征打仗,之後撈不到功名利祿地回去。可如今也有不好的地方——怎麼能連自己的親事都用來利用呢?
好在衛玄默又道:“可你若是覺得丁蘭心無可取之處,也就算了。這件事我也只是提一提,日後如何,還是讓你大姐跟你商量。”
這話就讓人心裡很舒坦了。衛昔晧這才釋懷一笑,恭聲道:“若是雙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