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侍郎記性不大好。”
程紹揚輕笑,“如此說來,便是有了。”
季青城放下這話題,轉而道:“西域近日不平寧,侍郎可願赴西域護一方平寧?”
程紹揚很誠實:“不願意。”
季青城又道:“有情人最怕意中人消失不見,侍郎可怕伊人消失?”
程紹揚不說話了。
“緣來緣散,並非他人相助便可心願得償。日後,離昔昭公主遠一些。若有為難之處,季某興許願意相助。”
“那件嫁衣……”
“完璧歸趙。”季青城喚飛雨。
飛雨將禮盒送到程紹揚手中,瞥一眼將軍,心裡好笑,有點同情衛昔昭——正做著夢呢,想幫人牽線搭橋的事就被將軍給攪黃了。總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覺得沒什麼不好。
衛昔昭醒來得知後,哭笑不得。這個季青城,她拿他是越來越沒辦法了。
季青城看她不提,也不多說——誰讓她不跟自己言無不盡的?跟女子鬥也好、親近也好,都無妨,居然還管起了男人的事,他能允許才怪。
——
午後,蕭龍洛進宮面聖。
他和蕭龍渄,如今對彼此俱是有著徹骨深仇,這樣的兄弟兩人相見,在一旁服侍的太監自心底開始緊張,生怕哪一個壓不住火氣動起手來。
他們兄弟自然不會如此,俱是言辭有禮地寒暄幾句之後,蕭龍洛說有私事回稟,蕭龍渄將太監遣了,靜心聆聽。
太監在殿外心神不寧,雖然自知多慮,可是見慣了宮中驚世駭俗的事情,還是怕忽然發生什麼意外。
太后正在和陸劍語說話,聽說了這邊的事情,心裡便是一沉,直覺告訴她,去找蕭龍洛是找錯了,搞不好,會被他反過頭來算計。焦灼之下,急中生智,命人去召衛昔昭進宮。
今日趕得巧了,太監剛出宮就遇到了衛昔昭,因為她本就要在這時帶著瑜哥兒去見蕭龍渄。由此,只得暫緩去養心殿,先一步去了太后宮裡。
而在將軍府的季青城,在衛昔昭和瑜哥兒出門後,心裡有些不踏實,這在之前從未有過,由此放下手邊事,喚裴孤鴻隨自己進宮。
衛昔昭走向太后宮裡,途中,看了看抱著瑜哥兒的飛雨,“你帶瑜哥兒去面聖。”孩子跟在身邊,萬一出事就是大事,而太后又一直對瑜哥兒心懷鬼胎,誰知什麼時候就會出錯?那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飛雨會意,卻有些擔心衛昔昭,“夫人,您一個人……”
“沒事,若是我耽擱的時候久了,你就求皇上過來看看。”衛昔昭笑著握了握瑜哥兒的手,“瑜哥兒聽話,等一會兒我就去找你。”
瑜哥兒卻順勢要讓衛昔昭抱,小手伸向她頸子,“姑姑。”
“快去吧。”這次,衛昔昭是怎麼也不會由著孩子的性子的。
瑜哥兒扁了扁嘴,要哭出來的樣子。
衛昔昭卻知道,這是他想達成心願慣用的伎倆,笑了一下,吩咐飛雨:“快去吧。”
一旁的太監卻道:“昔昭公主,太后娘娘時常將小皇子掛在嘴邊,這都到了宮裡,怎的不讓祖孫相見呢?”
飛雨聞言轉身就走。
衛昔昭斂起笑容,“方才公公並不曾說太后娘娘要見小皇子,此時這番說辭所為何來?”
太監便訕訕地笑著,不再堅持,“太后娘娘等著呢,您請吧。”
進到宮裡,衛昔昭見過太后,目光瞥過陸劍語,似笑非笑地微微頷首。
陸劍語轉臉看向別處,心裡怨恨而又羞憤,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是一點顏面都沒有。
太后命人賜座,開門見山:“哀家在宮裡,聽說了衛府一些閒話,不知是真是假,今日便叫你過來問問。”
衛府的閒話,恐怕也只有許太夫人告訴太后。太后在宮裡,是一日也不肯安生的。衛昔昭對她要說的話心知肚明,卻還是笑問:“不知太后娘娘聽說了衛府什麼事?”
太后像模像樣地嘆息道:“聽太醫說,大將軍夫人再難孕育子嗣,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啊……依你說,這是所為何來?大將軍是國之棟樑,若他的夫人是被有心人謀害至此,哀家是不是該詳加調查,勢必查個水落石出?”
查個水落石出?衛昔昭心裡冷笑。她對衛府的人與事最清楚不過,到此時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太后又如何調查?恐怕調查是假,栽贓是真吧?之後婉言笑道:“衛府之事,自然要由臣妾的父親做主。臣妾父親若是無從應對,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