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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他這嬌妻,從來是將溫柔或者嗔怪的言語平平靜靜道出,鮮少透露情緒。可平日裡的點點滴滴,都十分盡心。男子娶妻,如此又何嘗不是福氣。是真的,總要比娶一個事事需要他照顧的人要好。

有些人,是喜歡還是愛,他還需要時日分辨清楚。可他要和身邊嬌妻好好的過日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房裡的丫鬟一見這情形,紛紛退出,帶上了房門。

夫妻兩個初時還有拌嘴聲隱隱傳出,之後,寢室內的燈熄滅。

當夜,寧王妃聽說了此時,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啊。我離抱孫兒的日子不遠啦。”

次日清晨,兩匹快馬出了京城。

蕭晨述手中長鞭輕輕抽打在程紹揚肩頭,笑道:“難得你肯為攝政王分憂。”

程紹揚不以為然,“你若不肯同去,我才不回西域那個鬼地方。”

“什麼話!”蕭晨述輕斥一句,頓了一頓,漫不經心問道,“你真的想與我拜堂成親。”

“那是自然!”程紹揚舀捏不準她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想反悔吧?你若反悔,那我也是不去的。”

“你這種人著實罕見。”蕭晨述笑著對他伸出手,“我像是反悔的人麼?”

程紹揚忙不迭地握住,笑若春風。

蕭晨述卻猝不及防地猛一施力,將程紹揚高大身軀帶落馬下,之後打馬揚鞭,“娶我容易,只是洞房花燭夜尚遠——先將我打敗了再做你的美夢!”之後逸出銀鈴般的笑聲,揚長而去。

“攝政王妃都看著你我般配,肅親王就更不必提了,偏你這般彆扭!”程紹揚一面高聲說著,一面飛身上馬,帶著狼狽,也帶著滿臉笑意,策馬追趕。

他程紹揚這一生,從沒將哪個女子放在過眼裡。曾少年輕狂,曾放任不羈,從不曾想過,會在西域烽火狼煙之中動情,如痴如狂的愛上了那個時而沉默時而狂傲的女子。

他看得到,她像是一個瘋子一般,鍥而不捨地追隨在衛玄默左右,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引起那人的一個側目、一個笑臉、一場對酌。

那時他能做的,只能是陪著她去瘋,陪著她去換取衛玄默的關注,哪怕是雷霆之怒,哪怕是陪她受罰,不後悔。因為除了這些,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那個眼中只有衛玄默的傻傻的可憐的女子,讓他無措。

在太后、先帝先後離世之後,這女子被這場浩瀚災難抽空了力氣、靈氣。許多個深夜,他看到她獨坐在大漠荒原之中,無聲哭泣。

是在那時,開始一次次走到她近前,遞給她一壺酒,陪她飲酒,用酒精為她換得一時沉醉,摒棄傷痛。

衛玄默將這些看到了眼裡,之後開始有意無意撮合他們,甚至包括盡力提攜他,使得他在地位上一點點能夠匹配她。

他也不傻,看得出,衛玄默只是把蕭晨述當做一個任性的孩子,一個異姓兄弟。

對於這樣的男子,即便是他意中人心裡放不下的人,他無法生出一絲妒意、記恨。

有的,只是感激。

之後是衛昔昭,在兩次看到他站在公主府門外,傻氣地看著府內的時候,竟立時猜出他心跡,透過下人傳話,讓他將情意對那女子道出,要他在平日裡處處關照她的衣食起居。

就是在這對父女的幫助下,他才有了與蕭晨述無話不談的溫馨時日。

最後是季青城。不知季青城是如何說服了蕭晨述,竟使得她答應陪同他赴西域,一同打理那一方天地。

程紹揚明白,自己在這段情緣之中,再幸運不過,一直有人適時地幫他走近佳人。

而今日起,一切就全都要靠他自己了。

並無忐忑。

西域,那曾是硝煙四起的地方,也是他真正與她結緣的地方。

攜伊人手,放眼遼闊天地,看朝華、踏夕陽,即便烽火連天,只要有她,便能安眠。

蕭晨述,她不會再有機會再有時間去回顧前塵,他會將她的未來填滿,與她共享所有快意恩仇、甜蜜繾綣。

——

明媚爽脆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點點落在地上,勾勒出窗前花樹的輪廓。

攝政王夫婦,今日賴床不起。

“你是想活活累死我,是不是?”衛昔昭沒奈何地抱怨完畢,沒好氣地咬住他頸間肌膚。

季青城遊走的雙手溫度卻更加灼熱,“喜歡麼?”

初醒後的索取,清新、甜美、猛烈如瀑,須臾光景,將她淹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