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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藉故將季允鶴關押,於私是年年月月都有這份整治他的心,於公是利用這件事看清衛玄默變沒變。

衛玄默在龍城的歲月太久了,誰也不知道他是否一如當年磊落。

季允鶴被關押,如果有太多的大臣為他求情,或者無人彈劾與他有牽扯的衛玄默,都能證明他們在朝中的勢力龐大,是災難一般的事件。

如今的局勢證明,蕭晨逸擔心的兩件事都沒有發生,季、衛二人是真的安於現狀,作為皇帝,他沒有不高興的道理。

而其實最讓他驚喜的,是無意中得到了他近年來在尋找的兩樣東西。這兩樣東西,將會幫他去掉一塊心病、再建一樁豐功偉業。

太后的到來,打斷了蕭晨逸的思緒,也延遲了他上朝的時辰。

太后落座,苦笑,“過了這些年了,皇上還是當年的皇上,這兩日這番舉措,雖不見當年的殺戮慘景,卻讓哀家深覺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晨逸賠笑道:“母后放心,兒子雖然不能放下恩怨糾葛,可如今坐在龍椅上,一言一行都是為了朝堂穩固、江山太平。”

太后不以為然地笑,“哀家記得皇上說過,季青城毫不遜色於當年的季允鶴、衛玄默,是可遇不可求的棟樑之才——皇上罷免了棟樑之才的侯爵,也能有助於朝堂的穩固麼?”

“棟樑雖是天資聰穎,可若是連一點風雨都不能經受,終究不能負起重任。兒子不會讓他的仕途太過平順,唯有如此,他日後才能成為真正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否則——”蕭晨逸笑得落寞而不屑,“季青城恐怕就是第二個季允鶴或者衛玄默,不能為天下蒼生竭盡全力。”

太后卻覺得這是蕭晨逸為找的最為冠冕堂皇的藉口,索性斂了笑容,“皇上情路坎坷,沒有誰比哀家更清楚,既如此,又何苦拆散那對璧人呢?皇上心裡的苦,也要少年人陪你品嚐麼?”

這種話,也唯有太后能夠直言不諱,旁人是如何也不敢說的。即使是生身母親提及這話題,蕭晨逸亦是轉為沉默,一言不發。這是他的傷疤,是他不願在任何人面前顯露的。

太后沒等到回答,轉而道:“哀家在龍城發病那次,御醫說是因為心火多年鬱積、使得五臟受損,導致那日忽然暈厥,須得常年調養,才能避免日後復發。昔昭那孩子是真的救了哀家一命,皇上給的恩典雖重,卻也只有聰明人才知皇上多看重那孩子,愚笨之人怕是會不以為意。”

蕭晨逸立刻頷首笑道:“倒也是母后說得這個理,您既然覺得恩典不夠,兒子就再行賞賜,您的意思是——”

太后聽了這話,滿意地笑了,“不如就這樣吧——皇上的恩典是皇上的,哀家擇日再給她一點賞賜,聊表心意。皇上不反對此事就好,哀家回去好生想想,看那孩子如今缺什麼少什麼。”

“此事母后做主就是,兒子怎麼會有反對的話呢?”

太后笑著起身回宮,心裡卻是苦笑不迭。平日裡,皇帝是真的孝順,從無半分違逆,點點滴滴都在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和他即位後鼎力扶持之恩,可是隻要事關季允鶴、衛玄默,他就會變得最為固執,誰的話都不會聽。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所以如今也只有趕在他作孽之前給別人鋪出路來,她希望,能夠一步步地扭轉局面,最希望的是那些孩子都是聰慧的,這樣才不枉費她一番苦心。

遠遠看到皇后所居住的正宮,太后不由想起了她苦命的兒媳近幾年來的日子,心生憐惜,轉身去往正宮。

皇后喪子之後,皇帝也只去安慰過幾次,平日裡兩個人真的是相敬如冰。

皇帝再難過,還有朝政分解他的心緒,不至因為思念兒子而消沉頹靡。可皇后不一樣,即便母儀天下,也只是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劫難。頭上遮掩不住的絲絲白髮、越來越消瘦的身形,讓人看了都是百般不忍。

兒子不知寬慰,她這當孃的,只好多去開解兒媳,這樣皇后才能好過一點,後宮也就不至於亂起來。

——

衛玄默回府之後,有御醫來過,把脈開方子。

許氏命鴛鴦前去詢問,得到的回話是老爺舊傷發作,如今甚是疲憊,需要好生歇息幾日。

到了午後,許氏從孃家人嘴裡聽說了早朝上的事——數名言官借季、衛兩家結親之事彈劾衛玄默與罪臣來往。

剛覺得有了些盼頭,就出了這樣的事——許氏坐不住了,去了書房,不顧馮喜阻攔,徑直去了室內。滿腹的怨懟,在看到臉色奇差、閉目昏睡的衛玄默的時候,就慢慢消散了。

一日夫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