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不似衛昔昭那樣還有力氣應付這些場面事,一個是一開始便受了擠兌,覺得下不來臺。
許氏的目的只是把衛昔昭請到正房坐上這片刻,目的達到,自然也不挽留兩個侄女。
之後,衛玄默命馮喜喚衛昔昭到後花園。
衛昔昭去了之後,才知父親將花園一片空曠之地用柵欄圍了起來。
此時,衛玄默正騎馬在場內閒閒遊走,看到衛昔昭,下了馬,走到她面前,笑道:“是近日才聽說你身邊有個身手不錯的丫鬟,想來她是懂得騎術的。你平日無事,就來此處消磨時間,這也是能強身健體之事。”
不過是怕她悶出病來,想讓她學騎馬之餘,身子也能好一些。衛昔昭漾出甜美的笑容,“女兒一定會用心學的。”
衛玄默爽朗一笑,“可不要敷衍我,等我得了閒,是要帶你出府策馬遊玩的。”
“真的?那太好了。”衛昔昭看了看場內那匹高頭大馬,還是有所牴觸,“爹爹,這樣的駿馬,女兒怕是鎮不住吧?”
衛玄默哈哈大笑,攜了她的手,往回走去,“正在給你尋找性子溫馴的小馬,等些時日再學。這時天還冷,不急。”
“嗯!”衛昔昭乖巧點頭,之後側頭,鄭重問道,“爹爹是不是就要出門了?”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告知她,她的父親,從來是把事情無聲的做完,說與不說,全看別人問不問。
“初六就要離府。”衛玄默現出幾分不捨,如今是他正享受女兒承歡膝下的好光景,怎麼會毫無牽絆,只是很快又輕鬆笑道,“你放心,三五個月就能回來一趟,且不會面臨危難。”
父親的危難,是在收復西域、征戰開始的時候,眼下要日日受苦的是青城。衛昔昭垂眼看著腳下,“那還好,爹爹回來的時候,我大概就學會騎馬了。”
“不是學會,是精通騎術。”衛玄默笑道,“學會只需幾日。”
衛昔昭嗔道:“爹爹莫不是把女兒當成您了?女兒哪裡會有那麼快就懂得其中精髓?”
衛玄默不由再次失笑。
初五,一大早,太后就罕見地快步走入養心殿,不等蕭晨逸起身見禮,就沉聲問道:“晨述來找過你了?是為了什麼事?你把她安排到何處去了?”
“母后還需問麼?”蕭晨逸面色中的震怒還未完全斂去,強壓著不悅道,“衛玄默去何處,她自然也要去何處,甚至……甚至以死相逼!”
太后這才看到龍書案上的尚方寶劍。
“若不答應,她要麼自盡,要麼殺了我,母后若是我,又能如何?”蕭晨逸將尚方寶劍拿起,遞向太后,“母后若是痛恨,大可以再將此劍架在我肩上。”
太后凝眸細看,見蕭晨逸頸間有一道血痕。這些年來,有誰敢這樣對待他的兒子?也只有她的女兒——唯一的女兒,蕭晨述。
“我痛恨的,她卻執意追隨,即便那人是喪偶之人,即便那人又娶了許家女,她仍是死心不改!”蕭晨逸面色沉冷,“這便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
“若沒有你當年做下的那些事,她怎麼會到龍城一探究竟,又怎麼會對衛玄默生出情愫?”太后說著,眼角微溼,“你能怪誰?正如哀家,又能怪誰?!”
蕭晨逸手中劍落在龍書案上,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去往龍城的女子,死的那個女子,是你摯愛,亦是她的閨中密友啊!”太后語氣沉痛至極,“失去摯友,於你也許無關輕重,可對於晨述卻是不同。你不能怪她!”
“無關輕重……”蕭晨逸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些年的孤寂,無關輕重麼?
“罷了,生死都是她的命。”太后轉身,“哀家方才的話說的重了,皇上不要放在心裡。”
第一次,蕭晨逸覺得太后蒼老了,即便依然發如墨、身如柳,保養得再好,在此時也敵不過對女兒的擔憂、對兒子的無奈。
悲痛,將她壓垮了。
“母后,”蕭晨逸起身追上前去,以手相攙,“兒子盡力想出萬全之策,不會讓她出絲毫差錯,您保重身體。”
“皇上會麼?”太后眼色茫然。
蕭晨逸毫不猶豫地點頭保證:“我會,我給她安排個差事,不會讓她和兵卒一般涉險。”
“……”太后眼中現出感激,卻不能化作言語。
只是這眼神,已足夠讓蕭晨逸心痛。母親竟對兒子生出感激……錯的是誰,無情的是誰,已見分明。
“兒子不孝。”
這四個字,他說過多少次,沒有一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