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到垂花門外,中途刻意歇息了兩回,為的是能恰好遇到回府的衛玄默。前世這次出行,是到了府門外才遇到衛玄默騎馬返回,她得把這個時間差拖延過去。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衛昔晽一臉關切地迎上來,“不然就回房歇息吧,寺裡也沒什麼好玩的,以後我再陪你去也行。”
衛昔昭擺擺手,笑意朦朧,“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路上不舒服就讓沉星告訴我,可別強撐著。”衛昔晽又叮囑了沉星兩句,才上了馬車。
衛昔昭的馬車排在第一輛。壓下越來越強烈的暈眩感,她一面走一面觀望著。
父親怎麼還沒回來?難道自己記錯了日子?不可能的。可父親若不回來,自己去寺裡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身體也實在是支撐不住。
到了馬車前,沒理由就這樣僵立在原地,衛昔昭暗自嘆息一聲,踏上腳凳。
“大姐,我和你同坐一輛馬車好不好?”衛昔暋�宕嗟耐�糲炱稹�
沉星走開兩步,看到五小姐正從車內爬出來,小身子懸在半空。沉星嚇得心絃一緊,一連聲說著“五小姐別動”,快步跑了過去。
而此時的衛昔昭則聽到了男子交談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到父親、季青城和龍渄分別端坐在馬上,並肩而來。
原來父親是被季青城和龍渄拖延住了。她釋然一笑,眼前卻是一黑,身軀搖晃著,手徒勞地抓了兩把,沒尋到任何依靠,人便懸空摔了下去。
身軀下落,並沒預期中摔到石子路上的冰冷疼痛之感,而是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恍惚中,聽到了父親命人去請郎中、責問沉星的話語,覺出了自己正被人抱著走在路上。縈繞在鼻端的,似乎是絲絲縷縷的淡淡香氣。
眾人眼前,自己身體不適,因為之前設想的暈倒也好,此時這意外也好,父親都會關注。只能是這個時機,才能讓父親親眼看到,不需透過內宅去找郎中來診治,她也能提及母親去世前的種種細節。若只是稱病,父親這陣子格外繁忙,有沒有時間去探病都未可知。
由此而讓父親徹查母親去世的真正原因,自己身體受一點苦,沒什麼不值得。
那香氣,此時竟辨認不出。
是誰及時出手?龍渄還是季青城?
季青城……這人可別添亂才好。
太累太乏了。她沒力氣再想什麼,眼瞼垂下,墮入空茫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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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猜忌(上)
已是午後。
衛玄默走進玲瓏閣,轉入寢室,看著床上沉睡的衛昔昭。丫鬟說,大小姐中途醒來一次,說了幾句話,就又昏睡過去。
女兒的容顏,隨著歲月如沙流逝,越來越與亡妻相仿。有時候,衛玄默會害怕看到女兒的一顰一笑。每每看到,便會憶起亡妻,勾起心底最深處的那份疼痛。
他轉頭凝視窗外,綠樹、藍天,在他眼底皆是一樣,不過一份虛無。再轉眼看向床榻,女兒已經醒來,眼底有著無盡的迷惘、焦灼。他心頭一緊,隨即強迫自己語調如常,“好些了麼?”
衛昔昭坐起來,倚在床頭,視線一刻不曾離開父親雙眼,“聽丫鬟說,爹爹已經知曉女兒病因,並且,早間進門看到那束花的時候,神色就有些不對了。”
目光冰冷,夾帶絲絲恐懼;語氣漠然,帶著拷問意圖。
“你還病著,不宜談論這些。”衛玄默轉身坐在床前座椅上,試圖岔開話題,“此次幸虧小侯爺及時出手,你才能毫髮無傷。痊癒之後,記得去道謝。”
衛昔昭點頭微笑,“受人恩惠,要道謝、銘記於心。”話鋒忽然一轉,“若是孃親枉死,又該如何呢?爹爹早就知道花毒之事,孃親去世前的重重細節,想來也不會沒有耳聞,如今您要怎麼跟女兒解釋,才能讓我不生猜忌?”
衛玄默開始懷疑,那束花,是女兒刻意要他看到的;這次意外,是女兒一手製造的。在這一刻,他情願女兒單純愚笨一些,如此,便不會讓他再次淪陷於往事的殤痛之中。
想起,已是難以承受,若道出實情,該有多艱難?
他不認為自己能做到,也不認為女兒可以承受。
見父親沉默不語,衛昔昭又道:“爹爹看到花束,便將跟來這裡的人全部攆了出去;隨後問沉星,花來自何處,最後又問侯爺,可曾察覺此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