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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此為止。日後再生是非,就別怪我讓寧王白髮人送黑髮人。”說著一擺手,“你且回去思過,我還要處理家事。”

“多謝大人、大小姐。”裴孤鴻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謝過兩人,出門而去。

衛玄默沉冷的視線掃過妻妾兒女,良久不發一言。偌大的宅院,不過十來個人,怎麼就不能安生度日?怎麼就非要為難一個幼年喪母的昔昭?恁地讓人心寒。

視線落在長子身上,見他衣衫不整,眼眶一片烏青。探詢原由,又見三女兒髮髻凌亂,嘴角有血跡。

昔晽倒是本性純良的孩子,定是為昔昭抱打不平,跑去和昔晙打架了。沒腦子!他在心裡斥道。就憑她兒時學過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能打得過昔晙呢,她該做的是去找自己。

而昔昭則是處處忍讓的性子,若是多一點昔晽的強硬,想來旁人也不敢處處為難了。

昔晽再不濟,還有三姨娘的家世撐腰,可昔昭呢?自己尚在府中,就連下人對她的事都能坐視不管,若自己出徵,她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近來她點滴的改變,都讓他覺得欣喜欣慰,仿若重新尋回了自己最愛的那個孩子。既已尋回,就斷不能再失去。該為她做一番打算了。

思量多時,衛玄默沉聲責問衛昔晙:“是誰允許你與旁人胡言亂語的?”

“孩兒……”衛昔晙開口時已屈膝跪下。

衛玄默卻不給他回答的時間,突然又責問許氏:“你為何不監管膝下兒女的言行?又為何不管教府中下人?一府主母,便是看熱鬧吃閒飯的麼?若如此,要你何用?!”

在場眾人俱是屏住呼吸,垂下頭去,做出什麼也沒聽到的姿態來——這話實在是說得太重了。

許氏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淚水慢慢蓄積,成珠滾落。

她無怨言地閨中苦等幾年,等他喪妻之痛消減;她從不覺得做他的繼室是委屈了自己,嫁進門那日便立志,幫他籌謀前程,幫許家、幫他過得更好。

一切,只是因為五年前他去家中做客,幾面之緣,她就執意要把自己的一生許給他。閨中密友都愛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她卻獨獨鍾情他的沉穩、孤獨、冰冷。

那份冰冷、孤獨,讓她看著心疼。認定了他是需要人來溫暖的男子,認定了自己就是那個人。

如今看來,是她錯了。

他放在心裡的,只有他的亡妻;他如今在意的,只有衛昔昭的安樂。

她算是什麼?也許不過是他利用的一個工具而已。

她錯付了深情,當初迷戀的,也許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一個男子,英俊、迷人、深情,之於他的亡妻,他是這樣的,之於自己,卻是痴心妄想。

他比自己年長十五歲,十五年的歲月,之於他,也許已是一生;之於她,也許是窮其一生亦無法看穿、跨過的汪洋深海。

似在朝夕之間,天已成灰。

是誰導致的這一切?是誰讓她連自欺欺人的美夢都不能繼續?

抬手拭去淚水,她轉身,怨毒地看向衛昔昭,切齒道:“你的目的達到了沒有?這結果你滿意了沒有?”

衛昔昭眼瞼輕抬,又垂下去,當做沒有聽到。

就是要讓父親看清許氏的真面目,就是要讓她嚐到被人看笑話的滋味。

怪誰呢?前世因,今世果。

前世許氏若是多一絲憐憫,有一點當家主母的賢德,自己也不會落到那般不堪的境地。

推波助瀾間接害人性命的人,也許比直接的兇手更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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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籌謀(上)

許氏見衛昔昭全無反應,怒意更盛,想繼續詰問,耳畔已傳來衛玄默冷凜的語聲:

“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成體統!”

“……”許氏想出口辯駁,才發現理屈詞窮。

最怕的最窩火的就是這種局面,比針鋒相對後落入下風還要難受。

怎麼辦?怎麼辦!

許氏看向衛玄默,在他眼中,找不到一絲暖意。

一生還長著,要從此就讓他對自己寒心從而厭棄麼?不,絕對不行。為了他,她賠上的已經太多,即便怨懟深重,這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為今之計,只有委曲求全了——

許氏緩緩跪在地上,淚又隨之掉落,低泣道:“妾身惱羞成怒,以致亂了方寸、胡言亂語,實在有負老爺厚望,愧對府中眾人,無顏再主持中饋,甘願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