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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下一步

俠客上一輩子從來沒有刨過垃圾,重生在這個身體之後也沒有幹過這種事——他的食物都是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可是今天他已經在離自己的窩棚沒多遠的垃圾山下面刨了小半天的垃圾,而且這是俠客重生在這個世界出來時間最長的一段日子了。

因為他在觀望,看看附近有沒有能夠帶他離開的人。

這裡是流星街的五區,在流星街裡,番號越大的地方條件就越差,爭鬥也越多。五區的條件算是中等,居住的人口不是最多,由飛艇“投放”的“物資”也很單一,除了少部分的食物,就是電子垃圾了,絕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做成殺人利器的金屬薄片、或者例如棒球杆、長的鐵器之類的東西,於是環境就相對平靜一點兒,就是時不時的會有幾個從其它區跑來劫掠的傢伙有些讓人頭痛了。

五區除了住在最中心地帶那所大房子裡的區長是最大的勢力之外,大大小小還有幾十個小團伙,有些是成年人組成的團體,有些全是十歲以下的孩子。

俠客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團伙,自他領略到以死亡為代價的背叛之後,他就不再相信別人,況且重生在流星街三個多月,他親眼看見了周圍好些個這樣的小團體的建立、消亡。

在流星街里長大的孩子儘管因為迫於生活的壓力不得不讓自己狡猾、自私、殘忍,可真正有顧全大局的肚量和謀略的少得可憐。他們的眼裡只有今天,只有當前,他們會為了一塊腐爛的麵包殺死素不相識的人,他們會為了一件防身的武器抗上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他們從不瞻前顧後,他們也從不周密計劃,俠客不會讓自己加入這種沒前途的團體。

他是流星街的人,所以他學會不擇手段,學會漠視生命;他也不是流星街的人,所以他習慣計劃長遠,習慣深謀遠慮。

於是他一直是一個人,還好流星街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則,成年人不得主動攻擊孩子。儘管有許多人無視這一點,但至少戀童癖什麼的並不多,只要你不犯到那些人的手上,保住小命並不困難。不過他現在有尋找撫養人的需要,只是以俠客上輩子幾十年練就的沉穩心態,絕不會表現出迫不及待的模樣。

可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俠客瞥了瞥距離自己身體半米遠的一個被摔破了一半的電視機螢幕,反光的玻璃照出他現在的樣子:金色的髮絲在前天下雨的時候專門特意的洗了幾遍,不再顯得灰塵僕僕;五官雖還沒有完全長開,但是已經可以看得出的俊俏可愛的娃娃臉;加上練習了好久的甜笑,難道還不足以吸引願意撫養他的人?

是了,從上個星期到現在,俠客把自己收拾成能出去見人的樣子,掛上前世在商壇裡練就出來職業性假笑,怎麼看都是一大好的正太樣,可是就是沒有人來招惹他,就連同在垃圾堆裡刨東西的人都沒有靠近他。(←喂,你把自己收拾得這麼幹淨,明顯就是有恃無恐的樣子嘛,誰會來觸黴頭?)

真是無趣……

俠客百無聊賴的坐在附近最高的垃圾山上面,揀著身邊的舊銅絲、舊晶片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他的帆布口袋裡丟。天色有些暗了,不過心中沮喪的他完全沒有幹其它的事情。

上一輩子的思維對他現在的認知的確還是有一些妨礙的,以至於他到現在才回過味兒來:流星街沒有孩子,流星街的成年人也不會找一個明顯已經有自己的心思的孩子作為撫養物件。前世的慣性思維用在流星街真是失算了,俠客想著,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他也必須要習慣這裡的思維方式,不然還會出這種醜,還好,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要幹什麼。(←掩耳盜鈴狀)

“喂!”

是有人在叫他?他可沒特意的認識什麼人,交換姓名什麼的更沒想過。不過出於習慣,俠客抬起頭來左右看看,因為天色漸晚,周圍刨食的人幾乎都回去了,俠客的眼睛只在距他三四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穿著一件舊夾克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棕色的頭髮微微有一些凌亂,提著一個蛇皮口袋,吊兒郎當的站著,臉上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人俠客見過很多次了,由於也是個獨行俠,實力也算強勁,所以印象還算深刻。不過自己應該跟他沒交情吧,俠客努力回憶著,這身體的舊主兒……似乎也沒跟他有什麼牽扯……吧?

“叫你呢,傻啦!”那人又喊了一聲,眉心已經皺起,似乎要發脾氣。

“有,有事嗎?”俠客扯著笑臉問道。

“這個時候還在外面,你想死嗎?”

那人的語氣絕對稱得上惡劣,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