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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的功課太多,寫不好我的,就替他擋著。每天除我的之外,只准他最多再替兩個人寫功課,其餘的同窗們都眼巴巴地按日期排序,今天輪到這個,明天輪到那個。大家和樂融融時,偏偏那個姜宗鐸開始生事。見到杜宛銘和我一處玩,就橫鼻子豎眼地斥責他。我既然罩著杜宛銘,當然不能讓他被姜宗鐸欺負,每次都幫他擋著。

杜宛銘天天幫我寫功課,我自然不會虧待他。我帶他玩蛐蛐,抓蟈蟈,放風箏。猜子兒玩骰子去郊野的農田裡偷麥子都有他的份兒,還送過他裝蛐蛐的葫蘆,裝蟈蟈的籠子,老頭子的門生送我的從江南帶過來最新式的風箏。一起玩了後,覺得杜宛銘其實不錯,挺仗義又和順。有一回我帶他去京郊的廢宅裡抓蛐蛐,連累他險些掉進口深井裡,他脖子上的一塊玉脫了繩子掉進井中咕咚一聲沒影了。我偷了我孃的一塊寶貝玉賠給他。我娘得知玉被我拿了後倒沒什麼,我爹大怒,請了一根大棍子抽了我一頓,抽得我五六天都一瘸一拐的。

我們一道在學塾裡呆了五年。五年後我從學塾中出來,正是春風得意好冶遊的時光。與學塾中結識的三五同道催馬踏遍京城路,喝酒尋樂看看花娘。與杜宛銘卻走得有些遠了。他是身負厚望之人,在家關門讀書,十六歲時被皇上御筆欽點,中了狀元。賜四品官職,入翰林。我和舊同窗們同去賀他,他穿著翰林院的官服,態度還是謙謹又和順。

我爹被這件事情刺激得很深,看見我這張臉就長吁短嘆。幸虧我娘想得開:〃兒子考不考得上科舉有什麼關係,他想做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他還年少,進官場只會徒然吃虧,索性讓他自在幾年。先把終身大事定下來,等成了親,人自然穩重了,再做官不遲。〃

老頭子被我娘這一席話勸得想開了。哪知道天不遂人願。他兒子我功名無能,還是個永世孤鸞的命。訂的親訂一次散一次,看上的人看上一個跑一個。我在萬花叢中穿梭了數年,愣是半點花粉都沒沾到。

我這個永世孤鸞的名聲傳遍京城,成了一樁笑話。連皇上見了我,提起我的姻緣事,都忍不住要笑。我十分惆悵。傷情一次兩次時,那些狐朋狗黨們還陪我喝酒消消愁,寬慰寬慰我。次數多了後,我找他們喝解愁酒,他們寬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先就笑�